“如今戰事凶險,元國的軍隊異常精悍,微臣建議陛下還是早日回繆國主持大局,這才是穩妥之際,如今陛下要去沈都,豈不是入了虎口?”李駿逸很擔心,他不讚成我去沈都。
“你別忘了,駿逸,冥玉風到底還是我的皇夫,他不會對我怎樣。”
我望著窗外,歎了一口氣。
窗外鳥語花香、暖風徐徐,我住進來後著人整修了一番,已不是往日那番殘舊模樣。慕塵也住在這裏,不過尚未以真實身份示人。
我寫信給風的大概意思,是說離國已經逐漸統一,勸他珍惜現在的和平不要再挑起戰爭,勸他多為天下的福澤著想。
在去沈都的路上,我收到了他的回信,他的回信說,若有天下福澤,隻有三國一統,他勸我同他攜手,一統天下。
我苦笑,看著此信真是無語,他還是他,並未因為我們之間的關係有任何的變化,任何時候,獲得天下都是他最大的目的。可是他不知道的是,慕塵沒死,如今離國是他的,看來,玉風的算盤是打錯了。我也終於明白為何慕塵一直戴著麵具不以真實麵目對人,他要防一個人,讓一個人掉以輕心,那個人就是冥玉風。
我們去沈都一路人數很少,隻有五六個人,但都是武功高強的侍衛,大部分是慕塵的親信,我離開的時候他正在忙著處理軍事,原本以為他不會來,卻不想出祈京不久,留宿寶通客棧的時候他居然來了。
我剛梳洗過,隻聽得“哐當”一聲響,一陣風吹進來,燭火熄滅了,窗扇不住的搖擺著,我嚇了一跳,這些侍衛都是怎麼當的?來了個人居然沒有一絲察覺?
我正準備叫人,那人已經到了麵前,一把捂住了我的嘴巴,力道卻不大。
“別叫,是我。”是慕塵的聲音。
我緩過神來,他放開了手,雙手扶住了我的腰。
“你怎麼來了?不是說不來的嗎?”我異常的驚喜。看到屋裏黑乎乎的,我笑嗔道:“你做賊來了?大門不走,把我的燈都弄滅了。”
慕塵低笑一聲,道:“是做賊,做的是采花賊。”
我的臉“唰”的紅了,懊惱的捶他胸口。
這時,窗外雨點“沙沙”的打在窗楞上,我推開他,說:“下雨了,關窗戶了。”
剛合上窗戶,腳底離地,整個人被他騰空抱起到了床上,我斜靠在他懷裏,撫著他的頭發,趕這麼遠,一定很累吧。
他輕吻著我的下巴,輕聲道:“我不喜歡這樣。”
“嗯?”不喜歡哪樣?
“偷偷摸摸,名不正言不順。”他說這話時,委屈的像個小媳婦。因為是結盟關係,因此在公共場所我們不敢親近,他每次找我必定是沒人的時候。
我“撲哧”一聲笑了,道:“好啊,那我下一道旨,將未名公子收為本宮的麵首,如何?滿意嗎?”
他用力在我腰間一捏,痛的我咧開了嘴。
“再說麵首兩個字,信不信我……”他的話沒說完,已經用實際行動開始了他的懲罰。
“哎呀,明日還要趕路啊……”我推著他的肩膀,他一雙靈活的手早已經像剝雞蛋殼似的將我剝個精光。
“沒良心的小丫頭,都兩天沒見了你就不想我?”
躲避著他的狼吻,我狼狽不堪,一想到被他折騰的睡眠不足、腰酸腿軟,那後果可是很嚴重的。
“想、想、想,我真的想你,可是明天還要趕很長的路誒……我真的不行……”
其結果是,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俺實在經不住誘惑啊。清晨,看著鏡中兩個黑眼圈,我懊悔不已,怒吼一聲:“今晚罰你睡地板!”
沈都已經被元軍占據,我們隻能在沈都城外的鷹門關停下。左傾歡率著支援的人馬也在三日後抵達,留李駿逸據守祈京。
雖是夏日,關外卻一片肅殺,刀戈林立,戰馬奔騰,我想這次風是下了大本錢了吧。
遠遠眺望過去,元國那邊人沸馬嘶,似乎又有大路的兵馬調過來了,我隱隱覺得不妙。
“別著涼,這裏風很大。”關口之上,慕塵將一件月白的披風罩在我的肩頭。
我回頭看他,他的發絲在風中舞動,銀色的麵具下,一雙眸光射出精銳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