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不語,算作是默認了吧。
我心中冷笑,原來如此,真的是這樣,盡管他人在繆國,卻可以決勝千裏之外,他的計謀從未落空,可是如今,他卻並不知道我已經布了棋子。
“你遠道而來,若是累了就早點休息吧,我還想再去看看折子。”我正打算掰開他的手,他明亮眼眸射出一抹淩厲的冷光,是失望?是挫敗?是不滿?
“你這樣要到什麼時候?你已是我的妻子,難道你不明白?”他伸手到我的頸邊,“嗖”的一聲掀開了緞子的睡衣,露出裏麵粉紅的肚兜。
“你……”我往後退去,想不到他竟會有如此的舉動,頓時漲得滿臉通紅。
“風鈴兒,我喜歡的人是你,從頭到尾隻有你,你為何不明白?”他褪去了身上的薄衫,露出精實的胸膛,我急忙捂住了眼,這……是第二次看到他這樣……記得第一次還是在元冥世家,那時的我還隻是個不懂事的小丫頭。倘若是以前,也許我會高興的跳起來,可是如今……心,冷了,死了……
他將我壓在身下,柔潤的薄唇落在了我的臉頰、頸邊,一路向下……火熱而帶著力度的吻燒得我生疼。
我並未反抗,因我知道我保有了繆國終究是要付出代價的,而如今那個人也不在了,我的身體已如同一具屍體,我靜靜地躺著,沒有一點兒回應,任他怎樣撫弄卻激不起一絲漣漪……
半晌,他徹底的放棄了……翻身下來靠在我的身邊。
“鈴兒……”他的手心輕輕的撫著我的臉,聲音有些哽咽,他將頭伏在我的頸邊,不再動作,我感覺到肩頭濕濕的……
他環住了我的腰,用被子將我們兩人蓋住,閉上了眼,喃喃道:“鈴兒,我想不到結果是這樣,真的想不到……難道活著的人永遠都沒法和死去的人相比嗎?”
“鈴兒,你何必折磨自己又折磨我?”聲音嘶啞而無力,我聽著心中一陣澀然,淚水不自覺的落下。
今晨,天未亮風就離開了,我整理了衣衫去處理國事,需要處理的事情、需要見的人太多,我絕不容許繆國再出現第二個曹子胥,在曆史上,有一個政策叫做中央集權製,而我打算在最短的時間內將繆國所有的權利握在手中。
私下裏,我從平民中挑選了武藝高強的年輕武將予以培養,他們沒有背景沒有家世,對於女皇的提拔感激涕零,我要的就是這樣的人才,反倒是那些世家子弟我都未予以重任,怕的就是恃才傲物、仗著世家的背景成為第二個曹子胥。
“陛下,李將軍求見。”久久在書房外稟報。
“讓他進來。”我合上手中的折子,偏過頭看去,門外,低頭走進來一個器宇軒昂的年輕男子,穿著一身武將的朝服,跪倒在我的麵前。
“不必拘禮,駿逸你並非外人,起來吧。”我嘴角彎起,臉上綻出淡淡的笑意,此人是我看中的第一個武官,憑直覺,他是個值得信賴的人,在我提拔他之前,他不過是軍營中的一個小校尉。
“微臣惶恐。”李駿逸謙讓了一句,恭敬的站了起來,抬起頭時,濃眉飛揚、目綻星輝。
“陛下,離國傳來消息,左將軍手下的人馬已經將齊王的軍隊收編,昨日傳來消息的時候,據說正好遇上左相的人馬,雙方一場混戰,各有損失。”
“折損多少?”我蹙起了眉頭,輕輕摩著中指上的碧玉扳指。
“昨日為止,大約兩千。”
“咯吱。”我手指握的骨節咯吱響,兩千?
“是糧草不夠還是軍餉不夠?怎麼損了那麼多人?”我聲音微怒。
李駿逸答道:“現在離國大亂,不少流寇自立為王,一路被他們突擊襲擊損失不少,左相那邊倒算不上大頭,而且我們的人馬過去疲累的很,再加上糧草和軍餉的供應需要時日,一旦半路遭劫,後果不堪設想。陛下難道真的要蹚這趟渾水?”
“啪!”我的手掌拍在桌上,將他嚇了一跳。
“那公子風的人馬呢?”
“還未見行動。”
我微微冷笑,道:“果然,他在守株待兔,等待時機,又一個坐山觀虎鬥。”
我思忖了半晌道:“暗中增派人手給左將軍,另加倍軍餉送過去,我不但要蹚這趟渾水,而且一定要將離國合零為整,直至一統,明白了嗎?”
“是!微臣明白!”
“讓你打聽的人找到了嗎?”我問的是師傅,我派人去找他,卻老是沒見到他的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