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班級雖說轉走了林子鴿和張曉北,可是又轉來了兩名鄉下學生。一個女生叫錢曉希,另一名男生叫郭大偉。所以在人數上還和上學期持平。隻班費一項都交上來就是七百多塊,那水費三百多塊,我們能喝了那麼多水啊?
上學期商老師收了一學期的水費,買過幾桶純淨水啊?後來都是偷著往純淨水桶裏加自來水。我就被她打發到水房過,那時我才覺得老師們是如此地生財有道。看來這喬老師是故伎重演了,對她,我不由得鄙夷起來。喜鵲一旦落到了梧桐樹上,也會以鳳凰自居。然後她還會高高在上地欺負著那些同類。
錢倒是收得很痛快,隻一天的時間我就收齊了,上交到了喬老師那裏。可能是剛過完年,每個學生兜裏都有壓歲錢。我布置完下午要收錢的事,就有學生跑到我這來交錢來了。張曉北走了,我和新轉來的錢大偉一張桌。他沒有我長得大,可能歲數也比我小,哥長哥短地叫著,一門讓我多多關照。我笑了,告訴他我也是農村來的,他這才沒有了生疏感,沒幾天就和我混熟了。我走到哪,他跟到哪。隻是他後悔自己住在四姨家裏,說要是早認識我,一定去我家住。
那個錢曉希倒是和王菲菲走得很近,沒幾天功夫就好得像一個人似的。王菲菲和我說她有去我家住的意思,我告訴她那就快點把她鼓動去,到時候她就不用老和我一塊上學、放學了。王菲菲白了我一眼,嘟囔說:“好像誰稀罕你似的!我是怕劉寶子糾纏我,要不我才不你一道走,我還怕別人瞎起哄、胡說八道呢!”
看來是有同學瞎說過什麼了,在我的再三追問下,王菲菲才說孫勝男那個母夜叉就開過她的玩笑。說她這學期有了白馬王子了,而且還隨時保護她。真能嚼舌頭,長大了她也是個長舌婦!我在心裏詛咒著她。
周五放學後,吃過晚飯,媽突然和我說:“奇奇,媽找到活了。還不耽誤給你們倆做飯,時間不緊,咱自己把握。”
“啥活啊?”我問道。
“是去收廢品站給人家往出撿飲料瓶子,隻要把上麵的商標和瓶嘴上周圍的東西拿下來就行。一角錢一斤,計件兒。媽手快,一個月咋也掙個五頭六百的。”媽興奮地說著。
“那活去年林子鴿的媽媽幹過,很髒,我看她媽總是戴個大口罩,每天還弄得灰頭土臉的。”我有些不情願媽去幹那種活,提醒著她說。
“髒怕啥?媽這些年鋤田抱攏的,啥活沒幹過啊?怎麼著也比幹地裏活輕巧。”媽打定了主意要出去幹活了,她輕描淡寫地在打消我的顧慮。
“誰在敲大門呢?”王菲菲對我和母親說。
“奇奇,你出去看看。”媽一邊往下拾掇桌子一邊對我說。
我開門一看,原來是劉寶子。他個海子的狗腿子,又來指示我什麼?我心裏嘀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