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東西我都裝好了,全在這裏。我們走吧!”王菲菲這會從女宿舍樓上下來了。
“走啥走?宿費還沒交呢!給錢!”四姨把手伸了過去。
“我閨女就住了兩天,一個月是二百四,連天十六,給你!二十元,不用找了。”蔡嬸叨咕完把一張二十塊錢的紙幣遞了過去。
“誰和你按天算啊?我們這是住上就最少一個月,你就是睡一個晚上,你也得給我二百四!”四姨把臉扭了過去,壓根就沒接蔡嬸遞過來的那錢。
“我說你咋那麼不講理呢?我閨女在你家就住兩天,你要我一個月的錢!你鑽錢眼裏去了?還是你家活不起了到處訛人?”蔡嬸指著四姨的鼻子問道。
“你閨女占我床鋪了,耽誤我招別人了。就得給我一個月的錢!我沒朝你要一個學期的宿費就便宜你了。”四姨分毫不讓。
“四姨,你怎麼這麼說話呢?你一共有幾個住宿學生啊?我們女生宿舍的床鋪空了一半,你怎麼說我耽誤你了呢?我媽沒帶那麼多錢,你要是非要我們一個月的宿費,明天我給你送來。”王菲菲實在看不下去了,沒等她媽開口自己和四姨理論道。
“就是,四姨,都幾點了?你和王菲菲她媽就這樣一直吵吵下去,還讓不讓我們睡覺了?”劉寶子這回終於說了一句人話。
“好吧,王菲菲,四姨信著你了,明天早上你就得把錢給我送來。”四姨說完話,閃開了肥胖的身子。
蔡嬸白了四姨一眼,鼻子一哼,毫不客氣裏先走了出去。
我幫著王菲菲扛起了行李袋子,我們乘著月色深一腳淺一腳地回到了家。
“咋才回來啊?都把我急壞了。是不是發生啥事了?”媽一見我們就問道。
“別提了,那個不要臉的女人,非要訛我一個月的宿費。”蔡嬸一進屋就和媽說著。
“那你給她了?”媽緊張地問道。
“給啥啊?我慣著她呢!菲菲膽小怕事,說明天上午給她送去。讓她做夢去吧,我明天去找我的小表弟,給她點顏色看看,她就消停了。”蔡嬸說道。
“是那個黃頭發吧?他不是小混子嗎?能好使嗎?菲菲住宿的四姨不說自己黑道白道都有人嗎?”媽擔心地問道。
“能好使,我那小表弟現在給胡平當保鏢呢。他是咱們縣黑道上的老大,知會一聲,那胖女人都得嚇得直突突。”
“也別把事兒鬧大了,能饒人處且饒人吧。”媽息事寧人地說道。
“可是那胖女人看人下菜碟啊?我就得教訓教訓她!要不她不知道我不是好惹的!”蔡嬸仍舊氣呼呼地說道。
那麼這個黃頭發到底是誰呢?我倒要見識見識他了,他要是在黑道上說話好使,以後我和王菲菲就不害怕別人欺負了。包括那個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