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躺了好幾天,那群無情的家夥倒是沒有出現過幾次。從身旁的侍者口中得知,肯佩斯在繼續著他的訓練,蘭幾乎是完全投入到訓練軍隊中去,隻有明娜斯、瓦克諾、傑洛與佛林努力地想在盡可能短的時間內將肯佩斯培養成一個高手——不求他能戰勝,隻希望他能跑得快一點,躲得準一點而已。據說肯佩斯現在已經能夠在明娜斯的劍下撐過三招,對於一個初學者來說,的確是相當不錯的成績。
但我總感覺到有一件不知為何的以我為中心的事情正在我的周圍秘密地進行著——所有的侍女們都在不近不遠的地方對著我露出相當詭展異的笑容,仿佛我就是擺在光天化rì之下的寶物,但無論我如何打聽、偷聽甚至是威脅,都無法得到任何有關的消息。對我來說,時間如同靜止一般,每天重複著相同的步驟,就連能聽到的消息也是一成不變的。他們也隻會在特定的時間來到我的房間做一下例行卻絕不超過十分鍾的探望,反倒是臉上的笑容愈發jiān詐,就連莫言四公主也會每隔兩天用例行檢查的態度出現一次然後離開,這更讓我肯定有什麼事情將要發生卻總也無法知道是什麼事情。
幸好蘭當時下手之時還留了幾分勁道,我總算在躺了四天又七個小時後第一次出現在床以外的地方。(不知道是不是已經習慣於被兩個人一起打了,我現在身體的恢複速度比以往快了不少,再重的傷都能在一個星期之內恢複——如果是以前,蘭這次示範型的攻擊不讓我躺上半個月是根本不可能起來的。)走出門外正好看看落rì,順便去飽餐一頓,除了正在軍隊中和士兵們一起吃飯的蘭,六個人又來了一次食物的爭搶,不過沒有想到肯佩斯竟然變成了搶食一族的絕對高手——看來那的確是地獄式的訓練。
吃完飯後我出宮走了一趟,主要是去盜賊公會看看有什麼重要的消息,順便聽聽民間的聲音。這幾個月大陸倒是十分安寧,最大的事情也就是我們組合的逃跑事件,雖然看得出來有不少戰事正在醞釀之中,但至少現在還沒有實際的動靜,也算是大陸上難得的平靜,更可喜的是新揚國周圍的國家都沒有什麼動作,這對於我們的改革倒是相當有利。至於民間的聲音——時間太短了,聽不到什麼,因為我才走進飯店坐下來吃飯,蘭已經伸頭進來問老板:“有沒有見過……、***的一個人”,在老板的指引下坐到了我的麵前。
蘭也不吃東西,環視一圍,大概在確定周圍沒有什麼人的情況下對我小聲說了一句:“今晚我們潛進軍營去。”我的直接反應是一口還沒來得及喝下去的湯直接噴出,幸好蘭動作快,及時躺開了“攻擊”,還用著極其無辜的表情看著我:“你是小偷,就像在我們的世界裏一樣,軍營對你來說應該沒有問題吧?”
“我不是小偷,而是盜賊。”我非常鄭重地糾正蘭的錯誤,“難度的確不大,但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新揚的軍營你應該都能隨時進去,用不著這麼偷偷摸摸的吧。”
“好,盜賊格雷先生,我想要潛入軍營是為了了解在經過這一段時間的訓練,軍隊的士氣、麵貌、jǐng戒xìng是不是有所提高,能不能發現隱藏的敵人,能不能對於敵情有快速的反應。這些都隻有潛入軍營才能知道,明白了吧?”
多正當的理由啊?但是……“總要有夜行衣吧?”看看我們兩個,蘭一身紅sè的衣服,我則是一身灰,真的不太適合夜行這麼有情調的事業。蘭露出了“早知道你會答應”的表情,手指了一指她身旁唯一帶出的中型包裹:“我準備了很久了,就是一直沒有使用的機會。”眼中還不斷放出“早想這麼做”的光芒。
“你不會從來沒有去過夜晚的軍營吧?”
“是啊,父親說女孩子不能在夜裏在軍營裏行走,怕我看到不應該看到的東西。”蘭的眼中閃爍的光芒與其說是對於軍營的關注,不如說是對於打破“不能在夜間行走軍營”規矩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