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會上吊的女屍(1 / 2)

馬蹲一夥沿著原路下山去了,每個人都是心事重重地,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一路無話。

然而沉默是最熬人的,何況秘境中無日月星晨,也無白日黑夜,永遠青蘭的天色。讓人覺得仿佛時間是靜止的。

或許多年以後,那些人依舊會清晰地記得,在下一刻他們眼中所看到的情景。

在一處半山腰上,懸崖邊。一顆茂盛而又蒼老的古樹枝丫上,吊著一具白衣女屍。

並不是一根繩子結在脖子上那樣。而是一頭濃密而淩亂的長發纏在樹枝上。兀自掛在半空搖擺。

“是屍體。誰的?”終於被那人找到了話頭,打破了那令人窒息的沉默。

“你們不是說5000人死在山上?怎麼這一路上隻有這一具屍體?”大師兄問。

“對,對啊,這,這,這,他媽是,怎,怎麼回事?”吃子也張口怪叫。

“不可能啊,明明都死在山上了,這一路上我也是感覺怪怪地,現在想來,怪就怪在屍體去哪了?”一人問道。

“走,過去看看,都他娘的給我打起十二分精神。這座山古裏古怪的,別他娘的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大師兄大聲叫道。

眾人走近一瞧,先是一股子惡臭衝鼻,其中幾個尿宗弟子早已受不了,開始彎腰在那吐膽水。再有幾個看了一眼早就在那給嚇傻了,兩腿哆嗦得站都站不直了。

他們見慣了死亡,但是如此恐怖的死狀,尚屬罕見。

那具女屍眼眶發黑,左眼已經腐爛,右眼如蠟丸,直凸凸地瞧不見黑色眼瞳,嘴型腫大,牙關都毫無規則的向外凸起,且全身浮腫,形態猙獰可怖之極。

“是誰這麼惡作,將屍體掛上枝頭的。”一人答道。

這也是所有人想問的,屍體是不可能自己跑上去的。這具女屍的頭蓋骨上並未見頭皮撕扯時的血跡,表明這是死後才被人掛在那的。

“是小衲他們,一定是他們。”

“他們也許還在附近。”

一眾人囔囔著,場麵很混亂。

“都他娘的給我閉嘴。”馬蹲盯著屍體瞧了半晌,臉色沉重。但他說出的話更讓人沉重。

“這屍體不像是被人吊上去的。”他說道。

“什麼?這,這怎麼可能。大師兄你沒搞錯吧?”

眾人一臉的狐疑和驚恐不安。他們每個人都豎起耳朵,想聽著馬蹲否認這件荒唐可怖的事。

“你們自己看。”馬蹲手指著那根吊著屍體的枝頭。

“吱呀,吱呀。”枝條發出不荷的聲音,上下擺動著,將屍體垂在懸崖外,似乎隨時都可能斷裂掉下懸崖。

“它根本無法支撐住兩個人的重量,甚至隻要稍加點外力都可能立即斷裂。在懸崖外,沒有支撐的地方你們認為,靠什麼把屍體懸吊起來?”馬蹲說道。

“或許那個人可以,可以懸空。”那人說完吞了口口水,顯得驚慌。

“那他要殺我們易如反掌,他還等什麼?”

“他會不會已經走了?”

“是啊,他也可能隻是想惡弄我們。”

“不,在這個假設還沒有成立之前,我希望你們不要這麼愚蠢,如果你們不想死的話。”

“即使真有人故意為之,他也一定還在附近,獵手在沒有捕到獵物之前會一直盯著獵物的,”馬蹲掃了掃四下裏,除了他們再無人影。於是雙手抱在胸前陷入沉思:“這個死者你們有誰認識?”

“不認識。”

“師兄,咱們還是趕緊回宗吧,我一刻都不想留在這了。”

“是啊,別管她了。”

“沒人認識?你們都嚇傻了吧?我說過,這裏處處透著古怪,越是在這種時刻越是要打起精神。”又想了想才道:“這女屍生前多半也是宗門的哪位師妹,嗯,這樣吧,鞠躬就免了。當著師妹的麵,最後都來一個尿把式吧。也算回宗前,祭奠一下死在此山的五千同宗的亡魂。”

“在這裏,不太合適吧。”

“我尿不出。”

“尿不出也得尿,你們他娘的,平時不最愛在那些師妹的麵前尿把式,怎麼,死了就不是師妹了?死者為大,我喊口訣,都一起,尿完還得上路,難道你們想一直待在這?”馬蹲一臉怒色。

眾人無奈脫了衣服,隻留一條布襠。

“尿把式第一式,木蘭紮馬式,氣沉丹田,右腳起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