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妍!”淩子寒將岑書妍抱在了懷裏,不管她為了什麼回來,他一定不會再讓她離開了,哪怕是要自己死。
過了許久,兩人方才分開。不等淩子寒詢問,岑書妍自是源源本本道來。
自那日她與南宮夜一路返回東夷國,行至半路,卻忽然嘔了起來。起初還當時路途遙遠,不堪辛苦,南宮夜喚來隨行太醫幫岑書妍把脈後卻驚訝發現,她居然有了身孕。
得知此事後,南宮夜將自己鎖在馬車上整整兩日,不吃不喝,也不曾派人傳了什麼話來。
原本岑書妍對於和淩子寒分開便心生不舍,奈何無法抗旨不遵就是了。眼下一知道自己已經是雙身子的人了,壓在心頭的欲望越來越無法控製。她終於找上了南宮夜,想要和他好好談談。
車門打開,岑書妍一見南宮夜頓覺驚訝。原本意氣風發,總是在她麵前呈現最完美一麵的南宮夜居然也會有這樣一麵。青澀胡茬,眼眶泛黑,明顯是沒休息好。
“書妍,我怎麼辦?”南宮夜痛苦地抱著頭,又伸手將她的手抓了過去,握在胸前。
“我從來都不怕自己是個罪人,我也不怕你會因此怨恨我。可如今……”他的視線落在岑書妍尚且平坦的小腹上,痛苦道:“我也不是不能接受你有孩子,可是……我覺得我這樣做是不是太殘忍了?”
他望著岑書妍,似乎祈求從她那裏得到什麼答案。
“是——”岑書妍毫不猶豫地回答,不留一點情麵。
南宮夜抬起頭來,苦笑著:“師姐,你還真是一點都不可愛!”
岑書妍歪著頭看著南宮夜,嘴角勾起淡淡的微笑。她知道,南宮夜妥協了,妥協的南宮夜,很可愛!
不久,榮王府舉辦了田玉芳和淩子言的婚宴,婚宴上,榮王爺除了向大家宣布淩子言和田玉芳的婚事,還向大家宣布了自己要當爺爺了的消息,所謂雙喜臨門正是如此。
……
……
汴京城外,京郊十裏坡——
荒涼的山上有一座荒蕪的墳墓,周圍長滿了雜草,一看便知許久沒有修葺過了。
遠處傳來踩下枯枝後發出的咯吱聲,聽聲音竟似來了許多人。
不多時,遠遠地走來三個人,兩大一小。大的是一男一女,看著似一家人,隻是這荒無人煙的地方,怎會忽然有穿著如此華麗的人到此?
“舍哥,來給太太磕頭。”岑書妍夫妻二人合力將墳墓周圍清理出來一塊空地,他們沒帶任何隨從,凡事親力親為。岑書妍在墳墓前立了墓碑,上書——慈母蓉姍之墓。立了墓碑後,方才喊過一直在旁邊乖巧等候的長子舍哥來給蓉姍磕頭。
舍哥老實地磕頭,岑書妍又在蓉姍墓前念叨了一陣子她如今的生活,這才依依不舍的離開。
如今舍哥已經兩周歲了,話說的不全,但走得很穩妥,也很老實聽話。岑書妍早就想來祭拜母親,隻是苦於舍哥還小,眼下總算有了時間,自然要來。
待他們走後不久,山上轉下一個身穿錦色長袍的男子,他表情冰冷,望著墓碑的眼神卻充滿了憐惜和懷念。
“蓉姍,你看到了吧,她現在很幸福,我也終於可以安心的離開了。”
僅此一句,龍冷漠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身後山茶樹隨風輕輕搖擺,空氣中充滿了山茶樹那清新的味道——
其實,幸福不是自己擁有什麼,而是身邊有自己最愛的人,過著最平淡的日子,甘之如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