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說話,一直都會。”岑書妍知道這男人是金翠叫來的,也知道了這男人是七姨娘最信得過的男人,更知道這男人是右相虎視眈眈提防著的男人。於是,她便放心下來,選擇相信這個男人。
“我也不傻,一直都不。”她繼續說著,臉上的表情平淡無奇。
岑書妍眼觀鼻鼻觀心,好似一切都與她無關一樣,而此刻談論的話題似乎也隻是一個不相幹的人似得。
“或許你們會質問我為什麼要裝瘋做傻,或許你們不相信接下來我所說的話。但我保證我句句是真……”她停頓了下,視線掃過二人臉上,那兩人卻沒有任何表示,甚至連表情都沒變化過,依舊盯著她。
“剛出生的時候,大夫人就想要我的命。我隻有裝瘋做啥才會保下自己的命來,為何要連娘都瞞著,是因為最疼兒女的便是父母,倘若娘知道了實情,所有的一切都不會逼真。我也是擔心隔牆有耳!”岑書妍知道自己這個理由太牽強了,但如今她隻能想到這麼一個理由。
而之所以一直不講話,是因為她一直在思考。早先幾年忘記了講話,之後也不好突兀地開口。當然,保命是她最重要的選擇。在經過了這種詭異的現象之後,她愈發地珍惜生命。
金翠似乎有點不太敢相信的樣子,直勾勾地看著岑書妍。岑書妍苦笑了下:“我就知道你們不會相信的。”
她的表情苦情且哀傷,卻無論如何也不像是一個才七歲大的孩子該有的表情。
“我信!”角落裏,錦袍男子堅定地開了口。
岑書妍略感驚訝地看著那男子,出色的容貌令岑書妍一陣眩暈。但她隻是單純的讚歎他的出色外表,並沒有其他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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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相帶著一身疲憊回到了府上,尚沒等飯菜入口,便見到一身穿淡青色錦袍的男子走進了正廳,他的手中還牽著自己那白癡一樣的女兒。
“我要帶她離開。”男子堅定地開口,似乎根本不怕右相會拒絕。
右相被折騰的精疲力盡,隻想回到府上好好地休息一下,卻怎料到竟然連回家都不得安生。他重重地將竹箸放到桌子上,冷哼道:“龍冷漠,你當我這裏是什麼地方?真由得你說了算嗎?”
直到此刻,岑書妍才知道拉著自己的這個美男的名字,他緩緩鬆開自己的手,迎上了對麵憤怒起身的便宜老爹。
“記得當初我說過什麼嗎?你一定要讓蓉珊過得開心,我才會讓你帶走她。可是你看看現在,她冰冷地躺在棺裏,而你卻在這裏大吃大喝。你查出害她的凶手了嗎?你想著為她報仇了嗎?”龍冷漠冷冽的聲音仿佛寒風一樣,一陣賽過一陣寒,吹得岑書妍忍不住縮了縮身子,向角落的方向靠了靠。
也知曾經是誰說過,美人,即便是生氣也是個美人。其實不然,即便再美的人,因為憤怒而爆發的時候,也絕對不美麗。
龍冷漠似乎在控訴著七姨娘的委屈一樣,他字字璣珠,從岑書妍剛出生時險些送了命,到後來的七姨娘慢性中毒,再到此次被徹底害死。雖沒說出幕後那隻黑手是誰,但右相坐視不理,便是他的不對。
兩人話不投機。右相惱火龍冷漠管自己的家事,龍冷漠卻絲毫不肯退讓,執意要帶走岑書妍。右相有些不太理解龍冷漠的做法,不知他為何對一個傻子感興趣,還當是他愛屋及烏,因為岑書妍是七姨娘唯一留下的,所以想要帶她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