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白色的雷,白色的頭發,白色的,我的世界。
最後一刻我看見碧落祭起了咒語,血光滿天的時候天雷乍現,那個時候我想要推開你想要抱緊你想要說一聲我愛你,但是那個時候一切都來不及一切都晚了。
我隻能眼睜睜看著刺眼的白光和愈來愈熾熱的紅光盡數把你吞沒。
最後的時刻你看了我一眼。歪著頭,表情像個天真的孩童。然後你笑了。
整個世界都白了。
——忘白
“小狐,小狐!”木屋的門被推開,隨之而來的是一大片溫暖的陽光,少年的神采奕奕的臉就出現在門口,也許是剛跑過的緣故,臉頰紅撲撲的,他慌忙地衝進來,叫著什麼。
“這個小狐,我才一會兒不在,跑到哪裏去了?”少年搔搔頭,一頭烏黑的發垂在肩上,映的他唇紅齒白,分外俊俏。
一隻雪白的小狐狸輕盈地從窗中跳進來,落在地上,沒有任何聲響。
“小狐?!”少年驚喜地叫了一聲,一個箭步上去抱起小狐狸,摸了兩下。
“小狐……”少年對著狐狸大眼瞪小眼,突然冒出一句,“為什麼我每次抱你,你總有一種不耐煩的表情?”
“哈哈哈……”一陣爽朗的笑聲,一個桃紅色長衫的男人走了進來,笑道:“能從狐狸臉上看出表情來,真是服了你了!”
少年看著來人,有點迷惑:“你……你是誰?”
男人愣了一下,笑容有點苦:“無痕,你又把我忘了。”
“無痕?”少年嘀咕了一聲,低頭對著狐狸小聲問,“那又是誰啊?”
“君子,沒關係,你常來的話,他總有一天會記住你的。”君子梅背後走出個人來,淡淡地,像是天上的孤星。
少年看著這個人驚訝地“啊”出一聲,指著他不停地點啊點,“你是那個……那個……那個誰來著……我認識你!”
君子梅顯然很受打擊,縮了一下脖子,嗔怒地問吹xiao人:“明明是我看他看的最勤,為什麼他記得你,居然不記得我?!”
因為我每次都跟著來嘛!吹xiao人想是這樣想,沒敢說出來。
“你們來幹什麼?”少年笑眯眯地,坐在搖椅上,抱著隻狐狸搖啊搖,一副“想不起來就算了”的安然樣子。
“就是來看看你。”吹xiao人答道,“你現在記性不好,身體也不好,不要亂跑。”
“我覺得我還不錯啊,”少年答道,“我有小狐陪著我啊,是不是,小狐?”
“都幾年了,他還是一點都沒有變……”君子梅看著仿佛什麼都不知道的少年,心裏突然湧上一陣酸楚,自從滅天涯教的那一天,他們在山頂上發現他的時候,他就已經神誌不清了。什麼都不記得,告訴了也會忘記。好好的一個人……一個曾經叱吒江湖的驕子,就變成了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