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幾天,我和強子一直窩在那個又髒又差的沒名字的招待所裏,成天無所事事的嗑瓜子玩手機,偶爾講講暈段子調劑一下枯燥的生活,就這樣,時間在我們的焦急等待中悄悄走過了一星期,一直到某天的傍晚。
我們和往常一樣,百無聊賴的看著外麵的車水馬龍,夕陽把房間映的通紅,強子踢了我一腳道:“喂,猴子,去吧簾子拉上。”本來這個房間是沒有窗簾的,為此,我們特意製作了一個窗簾:用一根電線、兩枚鐵釘、一塊床單製成。
“你******的自己去!”我翻個身子,繼續拿著手機玩遊戲。突然,手機屏幕停頓了一下,接著陳嘉瑜的號碼顯現了出來。“來了!”我一陣激動,立馬按下按鈕,“喂,有消息了?”陳嘉瑜的語速很快:“一小時之內趕緊來上次那個酒店,準備‘狩獵’去了!”匆匆掛斷了電話。
“媽的!每次都這麼急,存心整我啊!”我騰的一下站起來,披上已經一周沒洗的衣服,“快點,要來不及了!”強子總算聰明了一回,沒問東問西,跟我匆匆下了樓梯。
再次來到酒店,這裏的保衛等級一下子升了許多,一眾穿著製服的大塊頭站在酒店的各個角落。我們還沒進旋轉大門,就被攔在了外麵。
“讓他們進來,自己人!”陳嘉瑜剛從電梯裏出來,喊道。然後拖著我們就往外走,“先上車,我們邊走邊說。”
在陳嘉瑜的帶領下,我們來到了酒店停車場,我瞬間就被停車場內震撼的氣勢給懵住了:一共三輛運兵車,裏麵黑壓壓坐滿了手持機槍的士兵。“媽呀!你們搞啥啊,準備奪回釣魚島啊?”強子震驚道。
“就為了對付老鐵拳需要這麼興師動眾嗎?”我覺得有點過於小題大做。陳嘉瑜坐上車道:“一點也不。你也看到了,他們是不會輕易投降的,我們在廣西發現了他們的蹤跡,很可能是想要越境。”我點點頭同意道:“這倒是有可能,想要陸路越境離開的話,隻有廣西離廣州最近了。”
“王參謀,人員到齊了,我們隨時可以出發。”陳嘉瑜向前麵一輛運兵車喊道。不一會兒,就聽到一聲令下:“出發!”“等等!”我大喊,“不等你奶奶了?”陳嘉瑜歎口氣道:“我奶奶和朝平不會參加這次行動了,他們都在醫院……”我生怕局麵弄僵,隻是“哦”了一聲,沒有在追問下去。
三輛運兵車開足馬力,星月奔跑在無人的小道上。我跟強子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陳嘉瑜在一旁閉著眼睛默不作聲,眼睫毛不時地抖動一下,暗示著她沒有進入夢鄉。
“猴子,我們這是去哪啊?”強子摳著鼻子說道。“廣西。”我打了個哈欠。“啪!”強子一把拍在我的肩上:“我當然知道去廣西了,是廣西哪裏啊!”我趕緊拍掉強子的手:“媽的,剛摳完鼻屎別往我肩上擦啊,混蛋!這還用說嘛,老鐵拳急著越境,當然是最近的那個城市了,我猜,八九不離十是東興!”
“東星?那不是黑社會團體嗎?”強子充分暴露了他的智商。我手扶著額頭道:“******你港片看多了吧?東興與越南接壤,是中國通往越南以及東南亞最便捷的通道,也是中國與東盟唯一海陸相連的口岸城市!”
“哈哈!”陳嘉瑜捂著嘴巴盡量不讓自己笑得太大聲,“你們倆挺有意思的,不去說相聲可惜了。”強子蹬鼻子上臉道:“我們正有此意,是吧,猴子?”“滾開!”我怒道。
“不過,沒看出來,你對東興還是挺了解的嘛。”陳嘉瑜對我刮目相看。我撇撇嘴:“看不起人不是,老子學的曆史,不是記年份、人名就是記地點,中國大大小小的地名我還真找不出我不知道的!”
“甲魚,我們換個話題吧,免得這小子越吹越不靠譜,我丟不起這人。”強子繞過我跟陳嘉瑜說道。陳嘉瑜點點頭:“好的。”
有了陳嘉瑜的加入,原本略顯沉悶的談話終於變得活絡起來,時間也在我們的歡聲笑語中飛逝,以至於當車子停下來的時候,我們竟不曾發覺!“陳小姐,我們到了!”上來一個年輕的士兵,紅著臉,靦腆的看著陳嘉瑜。陳嘉瑜笑笑:“不好意思,謝謝你!”強子在一旁起哄道:“甲魚,兵哥哥看上你了!”惹得那士兵臉更加紅了。
作為與越南緊鄰的城市,東興比一般小城市來的熱鬧開放,也更加的肅穆。我們無暇欣賞邊境城市的特有風景,稍作休息後,直奔目的地。城市的霓虹漸漸落在了我們的身後,眼前充滿了綠色。王參謀一聲令下:“全員散開搜索!目標就是出發前發到你們手上照片上的人物,一經發現,立即逮捕,如對方抵抗,可予以還擊,生死勿論!”
“是!”整齊洪亮的聲音過後,士兵們有序的向四麵散開……“這都下格殺令了,看來老鐵拳凶多吉少了!”強子小聲說道,“這也難怪,跟國家作對,這不找死嘛!”
“別愣著,叫你們來可不是讓你們看戲來了!”陳嘉瑜沒有了剛才的輕鬆,一本正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