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若蘭在陳嘉瑜的攙扶下,從眾人之中走出:“真是久違的重逢啊!”侯森把銅盤握緊:“正好,我也有點事想弄清楚。”“哦?”梁若蘭顯得有點意外,“什麼事?”
“你是怎麼說服我們當中的某一個人把消息透露給你的?我自問一向用人不疑,怎麼我的隊伍中會出現叛徒!”
梁若蘭會心一笑:“不愧是當過一軍參謀的,智慧果然出眾。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再繼續遮遮掩掩下去,透消息給我的是秦玉通。我跟他在船上做了個交易,他提供給我關於你們的最新進展,我放他們一馬,讓他們順利回家。”說著,朝我們這看了一眼。
“原來是這樣。”我小聲嘀咕道。侯森眉頭一鎖:“就隻有這樣?漢英的事呢?”梁若蘭答道:“雖然我站在你們對立方,但我還是想誇一誇秦玉通。除了這個,其他的他還真沒有透露給我一星半點兒。至於漢英嘛,是我為了引你們出來才動的手。”
“引我們出來?”侯森道。梁若蘭點點頭:“你們的行動太慢了,我想讓你們快一點而已。我料想漢英一旦被捕,你們應該會加快進程,在東窗事發之前完成煉丹爐的打造,然後逃之夭夭……”“好一個敲山震虎之計啊!”我暗暗讚歎。
“既然你幾十年都等了,這幾天你就等不及了?當初為了把你介紹進老鐵拳,漢英可是天天在做玉通、克雷的工作啊!”侯森歎息道。梁若蘭似乎也有所觸動,感歎道:“是啊,我很感謝漢英,是他讓我能順利打入你們內部,獲取這麼多珍貴的資料。隻是我的時間不多了,要是不在今年完成計劃的話,等明年這屆政府退休了,我就得不到支持了啊!”
“嗬嗬嗬,你忠心耿耿服務了一輩子的政府總算要拋棄你了?”侯森幸災樂禍道。“住口!”梁若蘭怒不可遏,“這不是你談論的事!”隨即麵露哀傷,語氣緩和道:“他們信科學,認為這不可能,這我理解,可是為什麼不給我解釋的機會呢?為什麼要停止我們的工作呢?”後麵的話,更像是梁若蘭的自言自語。
“梁局,是不是該行動了?”說話的是剛才一同坐車來的軍人。梁若蘭回神道:“嗯。”然後對侯森道:“剛才你問我為什麼拿漢英下手,其實很簡單,現在他好歹是判了個無期,但是你們今天被逮捕,那將是死刑!王參謀,可以抓人了!”說完,轉身欲離去。
侯森大喝一聲:“慢著!”整個人身形一矮,將拐杖迅速倒拿,足尖一點地,幾乎是貼著地麵就飛了出去!那個軍人根本沒有料到在幾十隻槍口對準下還會有人反抗,遲疑的一霎那,拐杖已經勾住了他的腳,侯森用力一拉,立馬撲倒。
“快開槍!”朝平瞬間反應過來,大聲喊道。“砰砰砰!”三聲槍響劃破了公墓的寧靜,朝平目瞪口呆,倒下去的不是侯森,還是三個拿槍的軍人,接著眾槍齊鳴!
“天凱!”侯森一拳打在跌的頭破血流的參謀上,回頭呼叫大炮。馬烈的墓碑已經被子彈打得坑坑窪窪,龕台上的腐爛水果也未能幸免,但大部分的子彈,還是射進了大炮那熱血的身體裏!
鮮血幾乎是從大炮的全身流出來的,不斷的流淌在地上,彙聚在一起。大炮舉著手槍的手緩緩地垂了下來,槍口上還冒著一絲白煙。“噗!”大炮噴出一口血霧,目視遠方,嘴角居然神秘的笑了笑,然後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把自己靠在馬烈的墓碑前,慢慢地低下頭,放下槍……
“是你害死他的。”梁若蘭開口道,“不過也沒有分別了,你們總歸要被判死刑的。”“那也得你能抓得到我們再說!”侯森一把拎起那個參謀,眼睛盯著梁若蘭的後方:“玉通,你來的太晚了!”
梁若蘭一驚,猛的回頭,秦玉通通紅的雙眼死死盯著大炮的屍體,後麵,是李繼河、大便超和眾多的小混混。“又是‘雇傭兵’嗎!”我居然想起了趙善明
楊曦雙手掩著嘴巴,眼淚卻不自覺的流淌下來,強子咬著下嘴唇,抖著說道:“猴子,大炮真死了?”我黯然道:“是吧。到最後連句遺言都沒留,倒還挺符合他陰沉的個性的。”
“大炮!”大便超跑過去摸了一手的熱血,“嘿嘿,兄弟你總算可以好好休息了,接下來交給我們吧!”秦玉通自語道:“大炮,抱歉啊,師父來晚了!你做的很好!”然後又對侯森道:“不好意思,他們一聽要跟條子做對有點犯怵,說服他們花了點時間。”侯森擺擺手:“總算及時趕到,我的口水和天凱的死也不是沒有一點價值,那麼,我們趕緊離開吧,差不多警車要過來了!把天凱帶走,我不想他到最後還成了別人邀功的工具!”說著,看了一眼臉色雪白的梁若蘭。
“師父,你們先走,我和田超負責殿後。”李繼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