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川柏他爺爺雖然沒有傷筋動骨，可畢竟年紀大了，又擔心自己的孫子，好的就有點慢。
好在有兩個同住的老人家，平日裏幫忙做口吃的。
林景偷偷去看過幾次，知道人沒大事心也就放下了。
她偶爾會悄悄幫幾個老人撿柴火，不過一直沒露過麵。
王青山那邊動作不算太快，但也一直沒停下來，係統時不時會跟她報告一下王青山的進度。
74年還沒有網絡，係統能活動的範圍不多，不過牛家溝生產大隊內還是沒問題的。
王青山手下的人這幾天接連查了好幾個證人，這些人一開始還不敢說什麼，不過經過那些民兵連敲打帶恐嚇的，最終沒敢再瞞著，都如竹筒倒豆子般吐露出來。
林景當天被推下河，好幾個人遠遠都瞧見了。陸川柏救人更是在眾目睽睽之下，隻要有人願意查，瞞是瞞不住的。
王青山將所有證據都弄到手，當天就派人將牛小花帶走了。
名義上當然不是抓捕，而是帶人問話。
可有心之人，誰還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牛小花這兩天還在跟她爹賭氣了，這下一下子就慌了。
“爹，爹，你救救我！我沒犯錯！”
這一場變故仿佛一下子打破了父女倆之間的隔閡，牛建國一臉凝重地看著來抓人的兩個民兵，聲音冷沉：“誰讓你們來的？”
“牛會計，這事是咱們連長吩咐的。請牛小花同誌過去問話，還請您不要妨礙我們。”
“王青山。”
“是我們王連長。”民兵點頭承認了。
牛建國麵色暗沉，此時心中已經明白，這事果然是沒瞞住。
王青山原本可以直接抓人，卻用了個問話的名義。牛建國當了這麼多年幹部，心中立即就明白了王青山的用意。
小花的事情可大可小，對方這是在逼自己表態。
前腳牛小花被帶走，後腳牛建國就直接找上了門。
他大步流星直接上了二樓辦公室，敲了敲門：“王連長。”
王青山辦公室裏此時就他一個人，桌上卻有兩隻茶杯，明顯是在等人。
對於牛建國的到來，王青山絲毫不覺得奇怪。
他朝門口笑了一下，說道：“牛會計，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快進來坐。”
牛建國心知肚明，王青山等的人就是自己。
可眼下他有求於人，除了放低姿態也沒有其他辦法。
想的明白的牛建國，臉上洋溢著熱情的笑容，仿佛麵前是他多年未見的摯友一般。
“王連長，好久不見啊，今天要打擾你了。”
“哪的話，您貴人事忙，快坐快坐。”王青山也笑得和煦。
牛建國一坐下來，王青山就拎了壺茶給他倒水。倒完，王青山就將茶壺往旁邊一放，茶杯推到牛建國麵前。
“牛會計，你平日裏可忙的很，今天怎麼有時間到我這裏來坐坐。”
牛建國心裏的白眼都快翻上天了，可表麵上還是笑臉迎人：“唉，我家閨女不爭氣，給你們添麻煩了。”
“哪裏哪裏，都是為人民服務。”王青山不輕不重地將話頭又踢了回去。
“確實是給你們添麻煩了。”牛建國低聲說道，他很清楚王青山他要的是什麼。若不是他女兒這一出，他是無論如何不可能低這個頭的。可眼下形勢逼人，他必須做個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