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舒送走了孫巧菲,就回到屋裏躺在床上休息,也不是有多困,就是腰挺得有些乏,小腿也有些腫,平躺著方才好些。沒躺多長時間,就看到穀凡進來,顏舒撐著身體坐起來。
穀凡兩三步走過來,把顏舒按下,“起來做什麼,快躺著。”
顏舒也就順著穀凡的意,躺在床上同穀凡說話:“你回來得挺早,我想著你晚飯前能回來就不錯了。”
穀凡把大氅解下來,放到一邊,然後坐到床沿上,“嗯,今年散得早,東家挺應付的,大家也都沒什麼興致,早早都走了。”
“哦。”顏舒應了一聲。
“你今天怎麼樣,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穀凡看顏舒的臉色挺不好的,她知道懷孕越到後期,身體的負擔也越重,各種不適也就隨著來了。
顏舒除了被孫巧菲的話喚起了一些不太好的回憶,別的倒也沒覺得與平常有什麼不同,“還好。剛剛巧菲來過了,你回來時,他才走沒多久,陪著他說了會兒話。”
穀凡想著顏舒可能是因為坐得時間長了,有些累了,便放下心來,“那你閉上眼養養神。”
顏舒笑道:“我就是緩緩腰,沒想著睡覺。”
“那行,你既然不想睡,就和我說說話。”穀凡看顏舒蓋著薄被,不由皺了皺眉,“還在正月呢,天冷著呢,你怎麼蓋上薄被了?”
顏舒動了動身子,“蓋厚的,怪悶的,這個倒是正好,也沒覺得冷。”
穀凡知道顏舒有些燥,摸著手倒是熱乎乎的,也就沒有勉強,“白天就這麼著了,晚上可不行。”
顏舒點點頭,“知道了。”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不會凍著你的!”
穀凡嗬嗬笑道:“我抱著個大暖爐睡覺,怎麼會凍著!就是蓋薄被,我也不怕。”
顏舒本來是同穀凡逗趣,此時聽穀凡這麼說,臉不由紅了起來。
穀凡拍拍顏舒的臉頰,“瞧,這炭火燒得多足!”
顏舒伸手擰了穀凡一下,“就愛拿我逗樂!”
兩人玩鬧一會兒,顏舒本來挺開心的,後來慢慢沉默著不說話了,隻是盯著穀凡看。
穀凡看出顏舒神情有些不對,問道:“怎麼突然不高興了?”
顏舒搖搖頭,“沒有不高興,就是想起之前巧菲說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話,不知道為什麼,心裏總有些不安。”
“他說什麼了?”穀凡問道。
顏舒轉述了一遍。
穀凡想了想,說:“我聽著倒是平常,沒覺得有什麼奇怪的啊。可能是前段日子,許惠鬧得太厲害了吧。今天到了遊仙宴,我才發現李家和許家弄得有多僵。平日裏那位許大小姐都是笑眯眯的,同誰都是和和氣氣的,今天對著李浩,臉居然是沉著的。李浩的臉色也不好看。兩人就像誰也不認識誰似的,互不搭理。孫公子到底年紀小,碰上這種事,心裏一時煩悶也是自然的。”
顏舒雖覺得穀凡說得有理,可還是感到有哪裏不妥,隻是說不上來。
穀凡拍了拍顏舒,“好了,別想這些了,你現在最重要的是保重自己。你不開心,寶寶在你肚裏也會不高興的。”
“就胡說,他現在哪裏知道這個!”顏舒嗔道。
穀凡俯低身子,把耳朵貼到顏舒的肚子上,“誰說他不知道,他知道的可清楚呢,隻是不能開口告訴你罷了!”
“那你就知道了!”顏舒白了穀凡一眼。
穀凡笑道:“我自然是知道的。”
顏舒不理會穀凡的胡謅,手卻不由自主地撫到了自己的肚子上。
穀凡握住顏舒的手指,貼到自己的臉上。
初八之後,也就隻有正月十五,蔚縣裏相對的熱鬧一些,大街小巷掛滿了各式各樣的花燈。住在蔚縣裏的百姓,有這個近便,自然要出來玩一玩,賞賞燈,猜猜燈謎。可是對於附近的村民來說,大多數人家也隻是在自家門前掛上一盞,就算過節了。
穀凡他們住在縣城外,顏舒身子又不方便,自然不可能跑到縣城裏麵賞花燈。
穀凡心想著既然搬了新家,今年說什麼也不能同以前一樣應付了事,因而早早就著人做了許多漂亮的花燈出來,滿園子裏都掛上了。
穀凡問顏舒:“咱們要不要也弄些燈謎出來,大家猜著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