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策見父親眼角往自己弟弟那裏瞥,便知道父親在問自己弟弟怎麼了,笑道:“箐兒大了,我同他開個玩笑,他便惱了。”
縣令夫郎聽說是姐弟間的打鬧玩笑,便放下心來,“說到箐兒大了,可不是大了嘛。策兒,爹問你,你那麼多同窗,可有品性好的,適合箐兒的?”
陳策還未說話,陳箐就急了,“爹,你都說什麼啊!”
縣令夫郎一臉沒什麼的樣子,“我同你姐姐閑話呢,沒說什麼啊。”
陳箐鼓了鼓嘴,“爹,你也讓姐姐帶壞了!”說完,扭頭進了裏屋,自己找樂子去了。
縣令夫郎和陳策早已笑開了懷。
另一邊,穀凡瞅著已經快過午了,便起身告辭,話才出口,就聽外麵有人說道:“穀小姐莫急,留下來一起吃中飯吧,聽說你住得遠,回去什麼時候了,我們總不能讓客人餓著肚皮走吧!”
穀凡一怔,回頭見是縣令千金大步走了進來,忙謝道:“也沒有多遠,坐著車很快就回去了。”
陳策笑道:“家裏都是些粗茶淡飯,穀小姐若是實在不慣,那我也不勉強了。”
穀凡本以為陳策不過是客套一下罷了,卻不想聽到這話,此時自己若是拒絕,倒真成了嫌棄。
陳縣令也說道:“你就留下來一起用飯吧。”
穀凡隻好應下,“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不多時,飯菜便已經做好。
三人移到飯廳。
穀凡一看,果然都是些家常菜。
三人坐下。
陳策很是熱情地請穀凡用菜。
穀凡當然不會駁了陳策的麵子,伸手夾了一筷子,放入口中,然後臉就有些僵住了——好鹹!
穀凡知道有些人家喜鹹,但是這菜口味也太重了!
穀凡看了陳策一眼,見她麵色如常,看不出是不是在故意整自己。而且這菜雖然的確鹽味過重,但也還沒到不能忍受的地步,讓穀凡有些摸不準。
陳縣令也夾了一筷子,才一入口,就見陳縣令的眉頭微皺了下,但也沒說什麼。
“怎麼樣,可還能入口?”陳策問道。
穀凡眨了眨眼,笑道:“很有味道!”
陳策目光閃了一下,“穀小姐不嫌棄就是了,多用些!”
穀凡見陳策也沒有回避自己嚐過的那道菜,頓時知道人家可是真下本錢了,隻是卻不知她意欲何為啊?
席間,陳策侃侃而談,涉麵之廣,言語之精妙,都讓穀凡望塵莫及。早先穀凡還搭幾句話,後來聽得入了迷,便住了嘴,隻管豎起兩隻耳朵。
穀凡油然起了敬佩之心,不知不覺間,兩碗飯已經下肚,待回過神來時,就看見陳縣令一臉好笑地看著自己。
穀凡幹笑道:“大人家的飯菜著實美味。”
陳策哈哈笑道:“人常言秀色可餐,原來我的話竟有佐餐之功。”
穀凡讚道:“陳小姐見識廣博,讓我大開眼界!”
陳策打趣道:“是大開眼界,還是大開腸胃?”
穀凡紅著臉不說話。
陳縣令喚了聲:“策兒!”語含責備之意。
陳策一笑,不再開口。
吃過了飯,穀凡不好再留,起身告辭。
待穀凡走了以後,陳縣令看著陳策,問道:“先前還對她愛搭不理的,這一出又是怎麼回事啊?”
陳策說道:“回來前,有同窗聽說我要到蔚縣,便托我去興安府帶幾盒脂寶閣的玫瑰麵脂,京城裏雖然也有,但價錢貴了不少,既然我有這個便利,也就答應了。我本想著回程的時候,再去興安府幫她帶,可是回來後,我才知道原來那玫瑰麵脂本就是咱們蔚縣的,倒讓我省了不少功夫,不用往興安府去了。原本我不知道她是誰,聽爹說了,才知道那玫瑰麵脂就是她弄出來的,便對她有了幾分好奇,這才留她吃頓飯,順便說說話!”
陳縣令哼了一聲,“你的漂亮話同別人說去,還糊弄得了你娘?老實說,到底因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