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玫瑰小鋪(1 / 3)

五月末,玫瑰花期結束了。

穀凡卻帶著武二去了普陽縣,那裏盛產甜杏,穀凡為的便是那裏的甜杏仁。

玫瑰醬隻是起點,但絕對不會是終點。

武二為人細致,又通曉人情世故,有許多事情穀凡都要仰仗武二,武二卻從來不肯居功,把自己的姿態擺得非常低。

甜杏仁的收購進行地非常順利,價錢也合適。

穀凡琢磨了一下,玫瑰麵脂的方子也許不能保證不外泄,但是她用的是什麼油,這一點應該是可以暫時瞞住的,畢竟現在沒有人用甜杏仁榨油。所以她打算在附近把甜杏仁直接榨了油,再帶回去。

穀凡把她的意思同武二說了一下,征求武二的意見。

武二想了想,點頭,“也可以,瞞得一時是一時。回到蔚縣再大張旗鼓地做這種事就太顯眼了。”

穀凡與武二正在商量甜杏仁油的事,冬子那邊卻在穀凡的交待下,跑斷了腿地在蔚縣尋找一處清靜便宜的鋪麵。

穀凡的要求很簡單。

首先要在東城,東城住得多半是家境殷實的人家,她們的東西價錢都不便宜,太過清貧的顯然不是她們的客戶群。

其次要清靜,小點沒關係。將來客人肯定是男子居多,不方便不說,太過紛亂的鬧市,客人也靜不下心來感受商品的好壞。客流量雖然大了些,但她們做的畢竟是精品路線,賣的不是流客,人多點少點,其實是無所謂的。

最後就是價錢方麵了,便宜是一定要的,最好還能簽一個相對長的約,搬來搬去,可不是長存之道。

就這三點,說起來不過上下嘴皮子一碰的事,但把冬子可累得夠嗆,最後才在東城北邊的一條相對偏僻的巷子裏,找到了一處小小的店麵。

整個店麵不過能貼牆擺兩排貨架,再放兩把椅子並一小幾,就填得滿滿的了。後麵倒是有一間廂房,全天見不到一點陽光,放點貨倒是使得,住起來可就要遭罪了。

這已經算是她們能承受範圍內最好的選擇了。

在穀凡三人忙著的時候,顏舒也沒有閑著,玫瑰醬基本上是他一手做出來的。顏父心疼兒子,幫了些忙,但也隻是打打下手,就怕做出來的醬味道有了偏差,讓吃慣顏舒做的醬的客人不接受。

在顏舒和冬子把鋪子整理好、玫瑰醬上架的時候,穀凡與武二回來了。

玫瑰麵脂與玫瑰純露的製作提上了日程。

鋪麵的牌匾是穀凡自己去訂的,按穀凡的意思,在牌匾上隻寫玫瑰小鋪四字,下麵打了一個標識,是一個玫紅色的花體“顏”字,看上去就像是一朵玫瑰花。

顏舒第一次見的時候竟沒有認出來,隻覺得那玫瑰花畫得挺好看的,還是在顏父的提醒下看出來了其中的蹊蹺,怔怔地看了半晌,眼睛慢慢紅了起來。

“你應該……打穀記的字樣的……”他已經嫁人了,就算是再愛顏家,再想為自己的母親、為顏家做些事,但事事卻已經要先為穀家考慮了。

穀凡笑笑,她又不是這裏的人,也沒有那麼強烈的門庭觀念,署上穀字,也不會讓她更開心一點,但署上顏字,卻可以讓顏舒更加驕傲。

“我們那裏的風俗就是這樣,署上最心愛人的姓氏,可保福壽綿長!”

“聽你胡扯!”顏舒嬌嗔了一句,可卻不自禁地為穀凡那“最心愛人”的話觸動了心底最柔軟的一線,嘴角上翹起來。

穀凡拉住顏舒的手,後退兩步,一同觀看掛匾的儀式。

玫瑰小鋪終於開張了。

炮竹打得震天響,吸引來了不少周圍的街房看熱鬧,但是大家也隻是指著那怪怪的牌匾,猜測著玫瑰究竟是什麼東西,並不進店來。

冬子興奮地招呼眾人進店,但大家一看到那可憐的兩排貨架上隻有些壇壇罐罐,興趣已經大減了不少,後來一聽說那玫瑰醬小小的一罐便要一兩銀子,先是一愣,再是大笑,接著一哄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