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嫁妝(1 / 3)

顏舒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換好衣裳,與穀凡一起去村長女婿家裏把顏父接回來。

顏父是顏舒的父親,當然不會計較顏舒什麼時候過來,是不是怠慢,倒是村長女婿取笑地看著穀凡與顏舒兩人,弄得兩人大紅臉。

回到家裏,穀凡去做飯,留顏舒與顏父說體己話。

依禮,新夫進門首天,是要做飯給長輩嚐的,但是穀凡哪裏講究這個,又體貼顏舒身體不適,自然更不肯讓他動手。

顏父見此倒很欣慰,但麵上仍不能不說:“舒兒,就算穀凡的長輩俱不在,也要守禮,怎麼能讓穀凡動手呢?”

顏舒有些委屈地說:“又不是我不肯做,是她不讓的。”

顏父責怪地看了顏舒一眼,搖搖頭。

穀凡因為這段時間在錢花匠家一直在做飯,所以手法已經很是熟練了,不多時,三菜一湯便端了上來,味道好不好在其次,但是擺在桌麵上,還是挺好看的,對於他們這樣的尋常人家來說,已經是難得的豐盛了。

顏舒笑眯眯地跟著端菜,顏父看了雖覺有些過費,但還是沒有說什麼。

新婚第一天嘛,萬事從權。

吃過飯,顏舒拉了拉穀凡,示意讓她回房。

穀凡顛顛地跟上去,以為顏舒要同自己說點什麼甜話,誰知顏舒也同樣塞給她一個小匣子。

穀凡打開一看,是一本冊子,“這是什麼?”

顏舒白了穀凡一眼,“嫁妝。”

穀凡笑了起來,感興趣地打開一看,竟是一份份的脂粉方子與心得,頓時感覺手上沉甸甸的。

“這是我娘留給我的,我既然嫁給了你,而我又沒有什麼像樣的嫁妝……希望你不要嫌棄……”

就算沒有從事過脂粉行業,但這份東西的貴重程度卻是難以預計的。

“舒兒,你……”穀凡艱難地說,“其實我不過仗著知道些別人不知道的方子取巧而已,你也看到了,其實玫瑰麵脂並不難做……這東西給我,實在是明珠暗投,我怕會辜負了你的期望……”

“誰生來就是會這些的,不過是慢慢學罷了。”顏舒脫口而出,然後猛地覺得自己的口氣太過衝,忙放緩了語調,“你也說了,玫瑰麵脂的方子很簡單,我們瞞得了一時,怕是瞞不了一世。那麼我們一定要有別人不知道的東西才行,我娘留給我的這本手記裏麵有許多好方子,我們可以不斷改良的,然後出新的麵脂,那時就沒有人可以跟我們比了。”

顏舒到底是商賈家庭出身,就算沒有經營過什麼,但想法已經勝過常人。

穀凡暗暗羞愧,從前自己光想著怎麼保密,卻沒有想過怎麼推出新產品,實在是丟臉。

顏舒見穀凡低著頭不說話,以為自己的話說重了,心裏有些後悔,自己說話怎麼老是這樣衝,難怪別人總是說自己的不是,想來自己的確做得不好。

“你若是覺得我說得不對,你隻管說出來,沒事的……若是我的口氣不好,你也隻管告訴我,日後我改便是!”

穀凡抬頭,見顏舒正有些不安地擺弄衣角,便知自己的沉默讓他誤會了。

“我覺得你說得很對啊,我正在思考你說的話呢,哪裏有不高興!再說,我喜歡聽到舒兒很有生氣的同我說這說那,我們兩人之間不需要講究那麼多,什麼舉案齊眉,我最不樂意那樣了,哪裏還是真正的夫妻了。”

顏舒先是小心地看著穀凡,聽到後麵就高興起來了,連連點頭,“嗯,那是你說的,日後不許嫌我說話不講究。”

穀凡鄭重地點頭,“我保證!”

顏舒笑了起來,轉身又找出一個小盒子,遞給穀凡。

“這又是什麼啊?”穀凡覺得有趣,左一個匣子,右一個盒子的。

顏舒眼睛亮亮的,期待地說:“打開看看呀!”

穀凡打開盒子,是一個手釧,一個用玫紅色的絹花紮成的手釧。

穀凡將手釧拿出來,仔細看去,發現是一個個小巧的玫瑰花串連起來的,精致非常。

“來,我給你帶上!”顏舒拿過玫瑰絹花手串,係在穀凡手腕上,心裏想著,這樣以後誰都知道穀凡是自己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