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夢非煙神色肅然地點點頭，“隻是，我們一次又一次利用紫萱，我總覺得……”
“紫萱的確無辜，隻是，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如今大唐盛世，不正是太宗皇帝逼父殺兄得來的嗎？有時候，犧牲在所難免，隻要結果是好的，那便是對的。”狐不歸語聲淡然，仿佛在說著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可夢非煙的心裏卻是感慨頗深。
許多年以前，她便常聽人說起，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自她和慕雲天離開普陀山，踏入這江湖的第一天起，是非恩怨已牽絆住她的腳步，如藤蔓般纏繞著她，此生再難逃脫。
是呢……這個時候的我，還有資格說，不能因為自私而利用紫萱嗎？因為自私，我失去了師兄，連不歸差點失去，如今還有什麼能在意的呢？如今，也隻有這份保全大局的責任了。
或許，等到這一切都結束了，她就可以……
隻是，在這之前，還有一件事情是一定要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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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眉頭緊蹙，雙手緊緊抓住胸前的被子，仿佛在夢中也忍受著極大的痛苦。
荊若離靠在門沿上，麵無表情地看著那個半跪在床邊，深情注視著睡夢中的女子的男人。
“再不走，她可就要醒來了。”荊若離冷聲提醒道。
“……知道了。”阿修羅替紫萱掖了掖被角，終於依依不舍地站起身來。
阿修羅徑自往外走，經過荊若離身邊的時候，他停下了腳步：“她不會知道我去了哪裏吧？”
荊若離有些不耐煩地冷哼一聲：“放心吧，她會一覺睡到你回來的。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羅嗦了？”
“那就好。”阿修羅點點頭，眨眼間，黑影一晃便消失不見。
“切……”荊若離翻了個白眼，不情不願地搬了根石凳靠著門框坐下，眼神瞟向依然沉睡中的紫萱。
她的麵容宛若碧綠池水中一朵剩放的粉蓮，美而不豔，清麗淡雅，清雅出塵，彷如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
“這些女人一個個都長得跟妖精似的……”荊若離撇了撇嘴，別過頭去，無意間看見了桌台上一麵古舊的小小銅鏡。
好像是阿修羅一直呆在身邊的東西？雖然有些褪色，原本精致的雕紋也有些磨損，但是看起來是被保護得很好的物件，怎麼放在這裏了？嗯，看來，這個應該是蓮的舊物。
荊若離忽然想到了什麼，她起身都到石桌邊，有些猶豫地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