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非煙立刻變了臉色,她急切地追問道:“雪兒怎麼了?”
南宮羽猶豫了半天,似乎不知該如何開口,夢非煙更是焦急不已,一把拽住他的袖口:“你說呀!雪兒她怎麼了?”
“剛剛大唐官府來人急召幫主回去,說是雪兒前些天莫名其妙在自己房中昏迷不醒,請了許多大夫,尉遲將軍還請了宮中的禦醫,就是查不出是何原因……”
夢非煙一愣:“昏迷?”
“是。說是已經有十來天了,絲毫不見醒轉。慕容將軍走投無路,這才叫人來請幫主,說是‘一刀斬’裏有各門各派弟子,見多識廣,看是不是或許能看出是什麼原因。”南宮羽麵帶愁容道。
“那你們還愣著幹嘛,趕緊去呀!”夢非煙急得跺腳。
“可是……”南宮羽回頭看了一眼殺破狼,似乎有些為難。
殺破狼重重歎了口氣:“宮中禦醫也無能為力,我們這些隻懂打打殺殺的人,哪裏能瞧出什麼好歹來?也隻有觀音大士門下,或許還有些許辦法,但是雲天他……你又不在幫裏……”
提到慕雲天,夢非煙神色一黯,她打斷了殺破狼:“我知道了。現在我已經回來了,我就陪殺哥哥走一趟吧。”
“我也去。”狐不歸斜倚在門框上接口道,
“我可是人稱上天入地無所不知江湖第一博學狐~什麼莫名其妙的怪事我都見過哦!”
“……”
一陣沉默,所有人都用古怪的眼神看著狐不歸,他也發現現在的氣氛似乎並不適合開玩笑,尷尬地咳嗽幾聲。
“那麼,我們就先走一趟了。敖仁傑殿下、玲瓏公主,還有南宮,就麻煩你們暫時照看一下幫裏的事了。”
敖仁傑鄭重地點了點頭:“幫主請放心去吧。”
玲瓏也急忙道:“幫主放心吧,我兄長和南宮公子能照顧好這裏,玲瓏也會盡力幫忙的。”
殺破狼臉色凝重,歎息一聲,看了一眼南宮羽。南宮羽對他微微一點頭,他勉強揚了揚嘴角,也顧不上招呼,抬腳就往門外走。
夢非煙連忙小跑著跟上,順手把倚在門框上的狐不歸也拉上。
三人簡單跟偏房裏焦急等待的大唐官府弟子交談了幾句,便急匆匆的由那弟子帶著往大唐官府的方向去了。
主殿中氣氛沉悶,大家都麵帶愁容。
一陣風吹過,原本是涼爽宜人的,火紅色的楓葉悠悠揚揚飛進了主殿大廳,宛轉落在了敖仁傑麵前的紅木桌麵上。他伸手拈起那片紅葉,低沉迷人的嗓音如夢囈一般。
“果真是多事之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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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輕撩起素雅的水綠色床幃,狐不歸接過被夢非煙捏住的手腕。
狐不歸的俊秀的眉心微微蹙起,他左手在空中輕輕劃出一個好看的弧度,銀白色的流光在他指尖流轉。他展開手掌,從床上緊閉雙眼的少女臉上拂過,掌心細碎的銀光赫然變得烏黑渾濁。
慕容將軍和殺破狼皆是倒吸一口涼氣,疑惑地對望一眼。周圍那些膽小的侍女已經嚇得瑟瑟發抖。
狐不歸臉色突然變得極為古怪,他抬眼去看夢非煙。
“好像是中了什麼毒,但是體內又並沒有毒素。”夢非煙以為狐不歸是在質疑,“確實奇怪……”
狐不歸看了她好一會兒,才開口道:“算是毒,但卻又不是毒。”
慕容將軍沉不住氣了,也顧不得什麼名門正派不與妖魔歪道打交代、顧不上眼前的是人是妖,急切而又小心翼翼地問道:“請問狐公子,小女如今這樣,就是因何所致?”
“其實也不是什麼古怪的東西,隻是……”狐不歸雖然在回答慕容將軍的話,眼睛卻一直看著夢非煙,“這是幽冥地府的修羅血印。”
“修羅血印?”聽到這個名字,慕容將軍和殺破狼都緊緊皺眉。
夢非煙卻是臉色霎時陰沉下來,“噌”地一下站了起來,瞳孔驀然收緊。
慕容將軍此刻脫去了盔甲,一襲墨色錦緞長袍,臉上剛毅之色不怒自威。他微微皺眉,神色複雜,與殺破狼對視著,兩人眼中神色皆是百轉千回。
“……應該是他了吧。”良久,慕容將軍才淡淡開口道。
殺破狼眉頭深鎖,“嗯”了一聲,隨即又想起什麼似的:“隻是,那人已經失了理智,竟做出當眾刺殺尉遲將軍這樣的蠢事來,如今為何又莫名對雪兒下手?”殺破狼百思不得其解。
兩人交談的聲音雖小,卻足以讓房內的人都聽到。
夢非煙臉色一沉,眼中隱隱有怒氣:“不用猜了,必是幫內出了叛徒,阿修羅得知了雪兒想拿他軟肋,對紫萱不利,所以先下手為強,將雪兒弄成了這般模樣。”
殺破狼大驚:“丫頭,你說的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