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朧間不知過了多久,她聽到一聲細微的呼喚,睜開眼,她看見秦亦那熟悉的臉,忍不住倒在他的懷裏。
“言言,沒事了,沒事了。”她聽見他的安慰聲。
“你說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她的聲音嗚咽,卻始終沒有哭出來。
“沒事了沒事了。”他拍著她的肩,“讓我看看,有沒有傷到哪裏,我帶你去看醫生。”
她搖搖頭,靠在他的胸膛上,不想再動。他伸手將她額前淩亂的頭發弄好。
“聽話言言,讓我看看,除了腿,還有哪裏傷到了?”他望著她問,她看上去很累,眼睛都快睜不開了,剛才他看見人群裏的她那麼無助,卻無能為力。
“你讓我靠一會兒就好了,就一會兒,我不要去看醫生。”
他無奈:“言言,不能這樣。”說完,他一把將她橫空抱起,“我帶你去看醫生,我會陪著你,不要害怕,哪裏不舒服就告訴我。”
她躲在他的懷裏,心裏忽然蕩開了一陣甜蜜。
莫言之所以能接受艾筠那樣毫無根據的冤枉,是因為她知道那個時候她也是迫不得已的,她這一生那麼不容易,顛顛簸簸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說放棄實在是太難,她知道,那個時候她說的話,一定不是真心話。
她的記憶裏,還是存在那個曾經窩在被窩裏和她說悄悄話,曾追著公車一站又一站的跑就是為了不錯過她,曾經在她悲傷絕望的時候,會伸手替她擦掉眼淚說一些安慰的話。
她們之間不是姐妹,卻勝似姐妹。
那天流言飛過大街小巷,所有的報紙,雜誌,電視,公車上都是那些不堪入耳的一幕幕,人群之中無一不議論紛紛,要麼是同情艾夢的淒慘,要麼是怒斥那小三的可惡,再要麼,就是談論這背後的男人到底是何人。莫言縮在角落裏,身體被秦亦牢牢的護著,聽到哪些人的談論,忍不住抬頭望著他:“其實滿足條件的男人,好像就隻有你吧。”
秦亦挑眉,望著她似懂非懂。
“你看,夾在我和艾筠中間的隻有你了,那個男人為了我拋棄了她,你現在在我身邊而不是在她身邊,多顯而易見的答案。”
“強詞奪理。”他說,“這一切隻是小艾筠為了擺脫記者胡亂編造的,她知道隻有你不會將事情的真相抖露出來,要你被黑鍋最安全不過,至於夾在你們中間的那個人,自然不是我了。”
莫言眨了眨眼:“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她輕聲歎氣,“爸爸要是看到那些消息,我就死定了。”
他拍了拍她的肩膀,握住她的手:“放心,不會有事的,他那麼懂你的心,又怎麼不明白你的難言。”
她點點頭,算是個比較靠譜的安慰吧。
“對了言言,今天遇見你爸爸,我跟他說了一些話。”
她的心立馬提起來,望著他認真的模樣,一瞬間腦海短路了半天:“你你你,跟他說什麼了,話可不能亂說的,要是我爸他........”
“他什麼都沒說。”他堵住了她的話,“放心,我知道分寸,你遲早是我們秦家的兒媳婦,我不會那麼衝動的。”
她用力擠了擠他:“誰是你家的兒媳婦,想得美。”
“我就是想得美怎麼樣?”
“我不願意。”
“不願意也得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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