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城路見事情已經敗露,趕忙說道:“是睿王的主意,一切都是睿王指使的。是他讓承天鏢局宴請武林豪傑,他隻交代了這些,其他的我都不知道。”
路鳴風輕笑:“你自然是不知道。承天鏢局不過是個餌。不過東方霄看明白就好了。”
“什麼意思?”馬城路心知今日必死無疑,可卻不想死的不明不白。
路鳴風歎了口氣,解釋道:“東方霄收到了睿王的請帖,專門來砸你承天鏢局的場子。路家不才,倒是截獲了一封。睿王知道地圖在東方霄手裏,所以用了張假圖,做了這個局。就算東方霄知道是假的,他也不得不來。”
“為什麼?”
“為什麼?”路鳴風笑道,“因為他是個情種。這張圖關係到家姐性命,他東方霄就算是死,也不會讓此圖有得見天日的時候。可是偏偏,睿王不想要家姐活著。也不想要阻礙他奪位的東方家活著。”
馬城路想起這幾日東方霄看莫小瑤的眼神,忽然明白了什麼,失聲道:“莫小瑤本不姓莫……她……”似乎又想到什麼,不禁搖了搖頭道,“你明明幾次要殺東方霄,都沒有動手。是怕在莫小瑤麵前暴露了行跡。她根本不知道有你這個弟弟。”
路鳴風的眼神暗了暗,伸手掐住馬城路的脖子,送他上路。
“莫,莫小瑤也真可憐,認了個,不是親爹的人做爹,還要幫人家,守住,守住家業。”馬城路試圖掙紮,無果。
馬家上下最後一具屍首,在路鳴風火把一揚間頃刻點燃。
他從袖中掏出一張絲帕,擦了擦手,丟盡火中。
大火燒了一天一夜。這一夜,接受了萬毒山莊恩惠的武林各派都宿在銀城。路鳴風走到銀水樓,和小二說了幾句。後院一匹汗血寶馬揚塵而去。
莫小瑤的名聲,在此次承天鏢局一事上,大為傳頌。萬毒山莊在莫小瑤之手,被稱作武林之幸。
墨玉山莊的白羽清,聽到莫小瑤脫困的消息,笑的很是好看。
是誰,暗中幫了她?
不過不管是誰,莫小瑤的此次回歸,都成了白羽清的心病,這一次,誰輸誰贏,誰將臣,都是不得而知,不可知。
當莫小瑤變得莫測,那還有一個人,可以稱為軟肋。
東方霄一路南行,將豐城地契交給水澤。親自前往雲州。雲州,是天騎山莊所在,沒人知道他去那裏做什麼,隻是在那裏,他碰上了坤靈派的路鳴風。
東方霄笑了笑,上前一步,探上了他的肩膀。路鳴風臉色一白,左肩已經染紅一片。東方霄鬆了手:“果然是你。”
路鳴風也毫不客氣,抬腳就向東方霄的腹部踢去,雖然撲空,但強行扭過,東方霄的傷口也裂了開。
“承讓承讓。”路鳴風笑道。
東方霄淡淡一笑,退後一步拱手拜道:“此次承天鏢局之危,多謝路公子相助。”
路鳴風才不吃他這套,反而問道:“你是來殺我滅口的吧。”
東方霄淡然一笑:“路公子是明白人。”
路鳴風警戒了兩分:“你應該知道,你,我不是敵人。”
東方霄麵色坦然:“可路公子顯然知道地圖的秘密,多一個人知道,瑤兒就多一分危險。路公子是敵是友不重要,重要的是,路公子是不是隱患。”
路鳴風愣了一下,他顯然沒料到東方霄是如此心狠手辣,嗜殺成性的人。當日這些詞在他腦中蹦過的時候,他也被自己嚇了一跳。
路鳴風大喊道:“我不是隱患!絕對不是隱患!”說著已經跳離了東方霄兩丈之外。
東方霄才不管他這麼多。此次一事,他深知白羽清下一個目標就是他,他已經沒有太多時間,這個隱患不能留。提劍就向路鳴風襲去。
路鳴風大喊一聲,又退了兩丈,隻見白煙四起,陣法變動。東方霄已然知道,自己入了圈套。
那一天,路鳴風站在陣法外說了一天一夜。
那一夜,路鳴風扔了兩壇酒進陣法中。
第二日,東方霄終於與他達成共識。路鳴風很高興的將他放出陣,卻被他一拳打暈。
第二日夜,昏睡了一天的路鳴風醒了過來,兩人把酒言歡,好不愜意。
第三日,東方霄辭別天騎山莊,莊主以名駒淨雪相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