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陽城內。
“老爺,夫人終於生了,生的是公子!”
一個容貌精致的婦人臉色匆忙,雖然其身上首飾不多,但看她的服裝仍能看得出這是在報一大戶人家的喜訊。婦人衝進了府裏的議事廳裏,廳中正前端正坐著一個眉宇軒昂的中年男子,穿著一襲黑袍,上麵隱隱能看見一隻大獅子與一隻小獅子伏於袍中,即太獅少獅紋。男人的兩隻手掌比常人要略大少許,更為奇怪的是兩隻手周圍的物品總是輕輕的顫抖著,給人一種無聲的壓抑感。縱是如此威嚴的男人,在得知婦人的消息後,也驚得從椅子上彈了起來,趕緊在婦人的帶領下看望自己的孩子。
這座王爺府也倒是大的出奇,圍牆從外到裏整整圍了三層,一路上雞鳴狗跳,大大小小花瓶,古玩被碰碎了的不計其數。男人那種不可一世的威嚴作風也毀於一旦。終於看見了自己的孩子後,男人又是開心又是苦澀,“等了整整三年,我家的香火終於續上了,老夫等的可真夠嗆的。”
原來,此男是海陵國的開國雙將軍之一,名為古虎,他的弟弟便是另一位開國雙將軍,名為古狼。當年兩兄弟自幼喪失了自己的父母,後在深山處打獵時碰見某位高人正在林中靜坐,因為兄弟天資俱佳,故將他們收為弟子,又分別傳授他們虎拳與狼拳,這便是兄弟倆名字的由來。出師後碰巧出來時遇上暴君當道,農民起義,兄弟兩一身熱血硬是帶著五千個衣裳襤褸的農民一路勝仗,起義軍的力量不斷擴大,最終擴大到四萬人的規模,後來在一路凱歌中一舉將暴君的七萬親衛兵一舉擊潰。兩兄弟自知不諳治國之道,故將當時國內有名的儒者學士聚集起來建立海陵堂,國事共同商討,民主決定。後來古虎古狼兩兄弟被封為將軍,海陵國雖然規模不算宏大,但在當時的大陸上還是引起了一股不小的震動,一時間引為佳話,成為了許多百姓的飯後談資。
堂堂有名的古虎,曾經身中七箭麵不改色,敵人眼中就像是一個沒有情感的殺人機器。現在正在經曆一生中麵部表情最為豐富的時刻,他忽然麵色陰沉下來,“娘的,你小子憋了三年才出來,看我不整死你,我跟你娘整整三年沒親熱,你這坑爹的家夥。”一會又喜笑顏開,“我古家的香火啊,我可終於後繼有人了。”夫人名為憐月,本為仁心堂門下得意子弟,行走四方用醫術行善,後來在為古虎將軍療傷時一見鍾情,嫁為人婦。此時婦人見自己相公臉色陰晴不定,心中還暗自擔憂,後來得知為何時臉上不禁嬌羞一片。
憐月將自己的孩子的左手小心的拿出來,“相公你看,我家孩子生下來大拇指上便帶著一枚扳指,我剛才試圖取下來卻像是鎖在孩兒手上一般,怎樣用力也脫不下來。”
“還有這事?”古虎將孩子的扳指放在眼前細細察看,“奇怪,我將自己的魂力灌進去並沒有共鳴,或許是這孩子自己三年熔煉的吧,畢竟是我古虎的兒子。”憐月莞爾一笑,“我孩兒這麼聰明怎能像你五大三粗呢,他以後定是一代學者”,古虎臉上立馬著急了,“男人不練武怎行,拿著一副單薄的骨架子任人欺負嗎,我可保不了他一輩子”。爭論了一會後,夫妻兩人相視而笑,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己的孩子。
與此同時,鬧市街上貼出了一張紅榜。
“古虎,古大將軍於今日喜得一公子,故今日公開向坊間征集姓名,一旦錄用,重賞白銀百兩。”
坊間的人們像螞蟻一般湧了進去,紙條如雪花般落進紅榜前的大箱子裏,因為不僅錄用了後能得到百兩黃金,更因為古虎將軍深得人心,讓百姓們都想幫上一把,僅僅一個下午的時間,箱子便裝滿了。
“相公,你看看這都是些什麼名字啊,古狗蛋,古傻愣,古咕叫?”憐月不開心的說,“都跟你說了,當時師傅才吩咐過我,如果兄弟兩有了後代,一定要在坊間征集名字,我師傅的要求我一定得做到,別埋怨了,去把另一個院子的下人們也叫來,還有四娘,一起把正常的名字挑出來我再來選。”四娘,是古虎的姑姑,也是深得他信任的親人。
午間十二點。
更多奇葩的名字層出不窮,古娘,古天樂,古稀,古虎看著這些名字欲哭無淚,在半睡半醒中一個激靈,手中一股微微的魂力傳了出去,紙箱馬上顫抖了起來。古虎馬上凝聚心神,右手向前一抓,將一張金色的紙張拿了出來。“這股熟悉的魂力,果然是師傅老人家來過了。”隻見紙張上寫道:
“此子天遇火行宮,天性好動,但中途犯煞,墜入寒星,水火相衝,如過此劫則得誌,不過則夭折,老夫今日取名古玄,願其得八卦庇佑,凡遇劫難皆可翻轉,禍福相依不可相違。”
看完後,金色的紙張隨即變成粉末散於地麵,片刻後又逐漸堆積幻化成一本黑色外殼的書籍,古虎用盡全力想卻發現怎麼也拿不起來,拿這本書沒有一點辦法。
“夫人,名字取好了,就叫古玄,玄機的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