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情白蘇也不能對別人說,坐了一會兒覺得沒什麼大礙了便讓夏嬤嬤扶著回了寢室,她打發走了婢女們自己躺下,輾轉反側。
不知過了多久忽聽見外頭婢女們喊“王爺”,白蘇躺正了身子細聽,胤禛在說話,語氣中帶著醉意,金玉滿堂要伺候他不許,徑直進來。
白蘇已經坐起,挑開帳幔輕喚了一聲,“王爺。”
他走上前來臉上帶著迷離的笑意,不由分說一屁股坐到了床邊,錦靴一蹬抱著白蘇就倒在了床上。白蘇聞到一股濃濃的酒香,想來他喝了不少,怕被他碰到肚子拿手推他,但他的力氣格外大,白蘇無法動彈,心裏有些氣悶,加之剛才上香受的驚嚇,小嘴兒一噘,撲通撲通往他胳膊肩上一陣猛捶,“放開!您怎麼也會喝醉啊?王爺,快放開我啊……”
折騰了半晌他的酒總算醒了一點,睜開眼睛看著近在眼前的白蘇的臉,往她鼻尖上一點,近似寵溺道,“蘇蘇,本王祝你高升。”
“謝了——”白蘇拉長聲音回著,掀開帳子朝外頭喊道,“滿堂,端盆熱水進來!”
滿堂應了一聲,很快就端了熱水,擰了熱毛巾別著頭遞給白蘇,眼角餘光卻還是瞥到王爺緊摟著福晉的樣子,一陣臉紅。白蘇給胤禛擦了臉,將毛巾遞出去,問:“準備醒酒湯了嗎?”
滿堂低頭回道,“準備好了,奴婢這就送進來。”
“快去。”白蘇蹙眉把又湊上來的胤禛往外推了推。
滿堂小跑著出去,又端了醒酒湯進來,白蘇大著肚子一個人灌不進去,便哄著讓胤禛張開了嘴巴,一邊扶著他的頭,讓滿堂把醒酒湯慢慢送了進去。
喝完醒酒湯後他安靜了許多,白蘇打發走了滿堂,給他蓋好了被子,輕聲問道,“敬恩怎麼伺候你的,瞧讓你喝成什麼樣子了?”
他雙眼微闔,慢聲說,“都是老十三害的。不過,今兒爺高興。”
白蘇微微一笑,給他掖了掖被子自己也躺下睡了。
接下來的幾天衡蕪苑的人都忙著搬家,白蘇有些心神不寧,晚上總是失眠,她還偷偷地跑到香案前,故意點燃了香磕頭,奇怪的是卻沒有出現白塔寺的情形。她有些煩惱,又沒個人問,心裏著實鬱悶。
這天早上白蘇又因晚上沒睡好懶床了,金玉在收拾小件物品,她嫌吵的慌用被子蒙了頭。忽聽金玉“嗯?”了一聲,接著應該踏著輕步走到了床前,“格格,這個還要麼?”
白蘇掀開被子卻見金玉拿著一個靈符,這不就是烏喇那拉氏死的時候那個賽神仙給她的嗎?當日回來後她拿著反複看了幾遍覺得沒什麼奇特之處就隨手扔到了一邊。此刻,卻覺得它極重要,伸手從金玉手裏接過,“要,當然要。”
金玉點了點頭出去了。
她握著靈符,回想著那日賽神仙說的那些瘋話,如今卻覺賽神仙話中有深意。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反正她現在也找不著人幫忙,不如用這個符試試。於是,起床後她就自己跑到了後室的香案前,誠心誠地求賽神仙保佑她,讓她在清朝平平安安地活到老,從前的那個鈕祜祿氏不管現在怎麼樣了都不要再回到雍王府。
念完之後上了香,剛要起身,忽聽見耳旁有孩子童的嘻笑聲響起,白蘇一時驚叫出聲,癱坐在蒲團上。眼前一片金光閃起,隻見一個隻穿著紅肚兜兒的男童懸空飄在她麵前。夏嬤嬤聽見她的喊聲跑了進來,男童一看啾地一聲化作一道金光鑽進了靈符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