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白蘇與幾個婢女興奮地抵首嘀咕著什麼,胤禛獨自坐在桌旁心裏很不爽,他到哪個園子裏不是被眾人簇擁著啊?白蘇竟然敢冷落他。也不知她們在嘀咕什麼,真不成體統。他想叫她,又覺得那樣太失他這個王爺的體麵,自己站起了身,在屋裏左看看右看看,最後到了書桌旁,見旁邊摞著高高的一堆宣紙,再看上麵的字,腦海裏隻浮起一個字,差……
“白蘇,這是什麼?”他禁不住喊。
白蘇聽見,忙碎步過去,“王爺,這是您罰臣妾抄的一千遍《金剛經》啊,臣妾按時抄完了,但是您沒檢查。”
“什麼?”不說是她抄的還好,一聽說是出自她手,他都不相信,他可是見過白蘇的字,一手漂亮的小楷絹秀又不失力量,皇阿瑪還曾誇過她的字,可是眼前這些亂七八糟的真是她寫的嗎?
“這是你寫的?”他蹙眉。
白蘇察覺到異樣,忙解釋道,“臣妾知道寫的不好,但是也沒有辦法。不知怎麼回事,手就是不聽使喚,再寫不出以前的字了。王爺,臣妾是不是病了?”
“胡說什麼?”他嗔著,命令道,“寫一個給本王瞧瞧。”
“是。”
金玉滿堂見情勢不對都過來了,一個研墨一個鋪紙。胤禛在旁邊站著,白蘇有些緊張,站在桌子後,左手擋著袖子,右手執毛筆,頭一次用這種姿式拿毛筆,拿的也不太穩,想了想就寫他的名字吧。
剛下筆,就聽見他不滿的歎息聲。
白蘇暗中叫苦,這下要露餡兒了,他不會把她當冒牌兒抓起來吧?她第一次有了危機感,手在發抖,一個胤字還沒寫完,他就能感覺得到他盯在她身上的銳利的目光。算了,她橫了橫心,大不了裝失憶。
忽然,他走到了她身後,她的背後一時有如烘烤,神經繃緊。
他一手握住了她拿筆的手,另一隻搭在了她腰間,搖著頭,半歎,“筆都拿歪了。”
她扭頭看看他,他的臉近在眼前,說話時吞吐的氣息在她的耳邊,她的臉一時發紅,低了頭由他的手帶領著在旁邊一筆一畫地寫下了他的名字:胤禛。
默念著這兩個字,心頭一時發熱,感覺到他握在她腰間的手也緊了,她的喉嚨發幹,舔了舔嘴唇道,“王爺,臣妾沒騙您,真不會寫了……”
他沉著聲音,卻有柔意,手仍握著她的,前胸幾乎是貼著她的後背,說著,“既然以前能寫的那麼好,那現在也能練出來,從今天開始每天規規矩矩地抄一遍,別馬虎,也別想蒙混過關,爺會定時檢查。”
竟然不深究,也不生氣,更沒有說把她交給薩滿法師的話,王爺的脾氣真是變得越來越好了,白蘇感激涕零,嗯了一聲,乖乖點頭。
看著她溫順的小模樣,胤禛一時動情,覺得身上熱起來,要不是礙著旁邊站著金玉滿堂早就咬上了她粉色的耳垂兒,此刻隻能忍著,說完了話,也不想放開她。
忽然,聽見敬恩在外頭大呼,“貝勒爺!東宮主子來了!正在雍和宮等著您呢!”
胤禛一怔,看看懷裏的美人,隻好強忍作罷,卻因為沒有得到滿足有些不爽,懲罰似地掐了掐她的腰,交代道,“要認真寫,爺晚上過來檢查。”
他走了,白蘇才發覺自己一直繃了好久,此刻才長長地出了口氣,微微喘息。
於是這小半天白蘇都在老老實實地寫字,但是毛筆她實在沒辦法掌控自如,寫出來一遍後四個婢女都無情地搖頭,她嘟著嘴真想扔了筆,可一想到晚上他要檢查如果她隻好再埋頭苦寫。
晚膳後她實在不想寫了,趴在桌子上拿著一根草棒鬥醜小鴨玩,滿堂奉了茶過來,嘮叨著,“格格,您寫會兒去吧,王爺來了看見您在這兒玩不好。”
她扁扁嘴,看著籠子裏的醜小鴨道,“哎,你們有沒有發現醜小鴨的脖子周圍長出了白色的絨毛?它不會真的會蛻變吧?”
這時,忽聽見阿福在外頭喊,“格格!王爺來了!”
她眼睛一睜,趕忙扔了草棒跑去書桌前,一本正經地拿起筆,接著下午的寫。
胤禛進來,見白蘇不在,便問,“你們主子呢?”
金玉滿堂一齊往裏指,欠身道,“在裏頭寫字呢。”
他聳眉,大步走了進去,果見她在寫字,還挺認真的樣子,嗯,孺子可教。
“讓本王瞧瞧,有沒有進步。”他走到了她旁邊,白蘇一怔抬頭,趕緊起身,“王爺您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