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章 突然詔見(2 / 2)

可接下來滿堂又來了一句,“慢畫快畫的先別想了,一千遍《金剛經》您一篇兒還沒抄呢。”

她一時泄氣,扁嘴看著滿堂。是啊,她還在受罰中呢。而且一想到胤禛,她覺得她偉大的夢想被一座高的不能再高的山擋住了。胤禛一看她畫奇奇怪怪的東西肯定又會生氣,說不定下次就不是一千遍《金剛經》了,而真會把給她驅邪……

想到這些,她忙喝了補藥,拭了拭嘴就跑到了書桌前,專心練字,專心抄經。

抄啊抄啊,到了亥時她實在頭昏眼花,金玉滿堂在兩邊查看數數,一個說,“格格,您的字怎麼……怎麼跟以前不一樣啊。”意思就是寫的很爛,但又不好明說。

另一個歎氣,“才十五遍。”

白蘇直接趴在了紙上,不知如何回答問題,幹脆不答,掰著手指頭算道,“還有九天,還有九百八十五遍……一天要抄一百零九遍才能按時抄完,哼啊…..,”她幹哭,看看金玉滿堂,求助道,“你們能不能幫幫忙?”

滿堂愛莫能助,“貝勒爺的眼睛很厲害的,看出來您假借別人之手,會更慘。”

白蘇嘟了嘴,氣哼道,“暴君!”

不管了,她累的手疼,洗洗睡覺。

接下,白蘇又堅持了幾天,經過金玉滿堂清算,才三百餘篇,還有一大半。可她實在抄的惡心頭痛,隻要有人一跟她提“抄經”二字她就想吐。實在實在不想抄了,賭氣扔了筆,跑進臥室睡覺,她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大不了被薩滿法師捆起來做法,到時候她先喝點蒙汗藥暈過去,等做法完畢再醒來,就當睡了一覺。

第七天的時候,白蘇雖又勉強抄了一些,但大部分時間都在畫畫,要不就繡繡花,練練瑜珈。

忽然阿福的聲音在外頭響了起來,“格格,敬恩公公求見!”

白蘇一聽,如臨大敵,這個敬恩自小就跟胤禛在一塊兒,典型的忠仆,肯定是代表胤禛來檢查她的抄寫進度的。她忙把畫板和畫都收了起來,又跑到鏡子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這才走到廳中,“快讓敬恩公公進來!”

不一會兒,就見敬恩進來了,先甩馬蹄袖行了禮,白蘇哪敢受他的禮,他在這個府上的地位跟皇宮裏康熙身邊的李德全一樣。

“格格,貝勒爺請您去一趟雍和宮。”

這倒讓白蘇意外,張了張嘴,笑著問,“貝勒爺有什麼事啊?”

敬恩竟還賣起關子,“格格去了就知道了。”

白蘇保持微笑,站了起來,“那好吧,就勞煩您帶路。金玉!滿堂!跟著。”

敬恩卻道,“貝勒爺吩咐格格一人去就可以了。”

白蘇的笑容有些保持不住了,這個胤禛,在搞什麼鬼?

一路白蘇都在猜,猜了無數種情況和可能。終於,到了雍和宮,敬恩進去通報了一聲,出來道,“格格,貝勒爺有請!”

嗬,還“有請”,看來,不是壞事。

白蘇一手捋了捋額前的發,邁著端莊的步子走了進去,微低著頭上前,欠身行禮,“貝勒爺吉祥!”

“嗯。”他應了一聲,應的心不在焉,白蘇抬頭看他,見他臉色挺凝重,仿佛在思考什麼問題,俊眉緊擰,雙唇抿著,幾日不見下巴上還泛起了青色的胡渣。白蘇嘟了嘟嘴,忍不住說,“貝勒爺,忙歸忙,您可要注意自己的身體啊,身體是革命的本錢。”

正走神的他一時回神,見白蘇關切地看著他,眉眼間多了些安靜,少了些古怪,看來這些天讓她抄經沒白抄。

他剛要說話,嗓子眼兒忽然一陣甜癢,忍不住咳嗽起來。白蘇忙走了過去,給他遞了茶,喂他喝了後又細心地給他拭了拭了嘴角,然後就站在他身邊兒捶肩膀。心道,現在我夠賢惠了吧?

胤禛正一身疲憊,被她這樣一弄心裏舒坦了不少,細想府裏的這些女眷見了他都是想法邀寵,要不就是打小報告爭風吃醋,像白蘇這樣什麼不問先讓他注意身體的隻有福晉烏喇那拉氏一個,還是結發夫妻啊。但是,隨著歲月的流逝,烏喇那拉氏顯老了也懶了,除了吩咐下人照顧他的衣食起居,對於他本人的關切倒少了,還仿佛刻意逃避著什麼,他沒心思去猜女人的心,這些年便由著她了,隻要她把家裏管好就行。

享受了一會兒白蘇的小拳頭帶來的舒服感,他的臉色緩和了許多,聲音不覺放輕了,問道,“白蘇,聽說爺不在的時候白淺進府來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