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淺笑應對,不動聲色。其實並非她神機妙算,而是那次山中曆險回來,歐陽浩與簡易兩人同來看容爵,之後跑到她跟前破口而罵,當時她就偷偷使用了讀心術去研究兩人心態。可能是她讀心術隻在初級,根本無法窺探到對方內心真正的想法,隻是可以通過心跳的頻率和心內的氣息感受,當時的歐陽浩極其鎮定,並沒有像他表現出來的那樣心浮氣躁。
當時她就有了懷疑,這一切主導者會是表麵看來衝動的歐陽浩,還是城府極深的簡易。從剛才抓她的經過來看,就明白了對歐陽浩一直存在著一個誤區的理解,總以為他是衝動易怒,沒有頭腦,其實恰恰相反。
那天在酒吧裏,她先威嚇過簡思,然後才出手試探歐陽浩,有觀察到霎那時候,他的眸色裏閃過厲光,而隨後容爵與簡易等人圍過來時,她那時的眼睛是一直盯著他看的,沒有錯過他突然向那邊瞥去的一眼。當時她沒想透其中藏了什麼,後來仔細推敲後,才覺那眼神是在對那方下令,叫他們稍安勿躁。
因為容爵在場,他真正忌憚的人是他。
有此種氣度和震懾力,又怎會是心浮氣躁表麵看來像草包之人呢?恐怕簡易,簡思,包括他的妹妹歐陽妃都是聽他指令在行事。本就覺得當時歐陽妃的神態有異樣,哪有人見到自己哥哥被製住後,會是那副畏縮之態,應該也是在演戲。
說到令人刮目相看,唯有他歐陽浩了。居然連簡易這種城府深沉的人都對他唯命是從,那他恐怕是有著不可小覷的實力。
歐陽浩忽然露出牙齒,張揚的笑容再現臉上,“簡單,不得不說,你很聰明。隻是你可知道,聰明的人通常隻有一個下場,就是死。”
“你不會殺我的,若是想殺我哪裏還需要費這麼大的周章,把我從巷子裏給綁回來啊。我身上必然存在了你想要的某種利益,或者說,想拿我來要挾容爵什麼?我說的對嗎?”
這回他卻沒有正麵回答她的問題,隻是挑了挑眉,看向一旁一直沉默的簡易道:“易,你這個妹妹可真是不簡單,她的名字是取錯了呢。你說她都把我所有的底牌給揭穿了,我該拿她怎麼辦呢?或者把思思找過來一起玩玩?”
簡易神色一變,抬起眼道:“你答應過我,不會動思思的。”
“哼,思思太不乖了,她居然跑去故意說穿真相,目的不就是為了想要提醒她這個好姐姐,從而引起容爵的注意?真以為我不知道容爵最近一直在查我?還真是姐妹情深呢。”
簡易的臉上多了著急,急忙解釋:“這件事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思思小,不懂事,你就看在我麵子上原諒她這一回。”
歐陽浩從兜裏摸出手機,拿在手上輕敲桌麵,戲笑著說:“我把思思疼進心坎裏,又怎麼會怪她呢,隻是你這個做哥哥的到底有沒有拎清,到底誰才是你的妹妹?”
簡易向簡單飄了一眼,眸中閃過厭惡,“早就說過,我隻有思思一個妹妹。”
從兩人對話開始,簡單一直沉默不語。心裏在猜度他們話中的真實性,在了解到這兩人偽裝能力極強後,她不會再輕易相信他們一句話。現在是想解釋那天簡思為何會突然找她攤牌,意思竟還是善意?
如果真有其事,她認為這兩人應該不會讓她知道。簡思真假姑且不論,倒是這歐陽浩對簡思的態度實在有趣,之前看他一副情深的樣子,原來也是裝的,現在倒像是他以簡思為拿住簡易的把柄。她還不知道簡易居然是個兄妹情深的人呢?
歐陽浩察覺到她防備以及深思的目光,露出了壞笑而問:“怎麼?不相信我們說的?嗬,思思還真是可悲,心心念念想要幫你這個姐姐,回過頭來不僅被你拿刀片指著逼問,更是不再被你信任,真想叫她過來問問,她這到底圖的是什麼呢?”
簡單淺笑,不露生色,“她圖什麼我是不知道,倒是對你要圖什麼挺好奇的,不知歐陽少爺可否為我解惑?”的確,目前的情況簡思不在關鍵,主要還是這人的意圖。
歐陽浩揚眉朝著旁邊的簡易道:“易,替我煮杯咖啡過來。”
令她覺得驚愣的是,簡易居然二話不說就往另一邊的廚房走去,這可真是天下奇聞了。轉過眼就看到歐陽浩唇角掛著邪笑,“怎麼,覺得不可思議?其實也不怕告訴你,我的手上掌握了你們簡家的秘密,他呢就這樣受製於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