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真能折騰……”禦花園鬧鬼,嗬,他從不信什麼鬼神,否則這個皇位怎麼坐得安穩。
“整院的晦氣,怕不隻是為了才人。”
“嗬,雲昭儀麼。”上回他去筱雨宮時,隻覺雲昭儀脾氣越發惡劣,長此下去,他顧念舊情,不見得其他人也容得下。
“昭儀娘娘雖性子直了點,可到底位分在那,應該不會有人貿然得罪。”
“……”那便隻有一個新晉封的林婕妤了。林太傅是老臣,在朝中的威信與良徒甚多的唐維不相上下。而唐維是亦皓的人,這一點,他堅信不疑,是以林婕妤對他而言,別有意義。
王德勝見亦辰似有思索,“皇上要去看看?”
亦辰微蹙了眉頭,眼下日漸入秋,國中卻多處陰雨不斷,如此下去稻穀黴爛糧食減產,對於想要積蓄力量征服北戍的他而言,著實是件很頭疼的事,更何況,他倒想看看這戲她準備如何收場。“先不管她,看她怎麼處理。”
“是。”王德勝俯身應著,卻不知這兩個她,可是一人?
隻數疊奏折過去,心卻稍見浮躁,“王德勝,苦蕎。”
“是……”
每當天色再明,筱雨宮的宮人皆滿是疲憊和無奈,而這一天,毓秀宮的淑妃也被雲昭儀請到了筱雨宮。
雲昭儀冷目看了一眼堂下二人,轉首看向上座,“淑妃姐姐,這事您說該如何是好?”
淑妃柳眉微顰,並不應聲。
“她們兩個不知道在外招惹了什麼東西,這幾日每早院子裏都出現那麼多的死鼠,整個筱雨宮惡臭不說,還弄得人心惶惶,連皇上也好久不來了,淑妃姐姐,不如想個法子把她們遣出筱雨宮吧,在這樣下去這日子還怎麼過啊!”雲昭儀麵色青白相間,既怨既懼。
淑妃看了堂下二人,微蹙眉頭,“真是你們招惹了晦氣?”
林妍柔這幾日食宿難安,麵色已有些蒼白,此間淑妃一問,林妍柔身子微顫,卻也隻是頷首咬唇不言。
“回淑妃娘娘的話,臣妾從未看見過什麼晦氣,更談不上招惹,皇宮福地又有龍澤庇佑,豈有鬼怪膽敢猖狂,淑妃娘娘您為一宮主位,若您也相信這鬼怪之說,底下的人更是沒了主張,此風盛行下去,若讓皇上皇後知曉了,莫不有損淑妃娘娘賢名。”
淑妃斂了神色,微抿唇角,“本宮身正不怕影子斜,更不怕什麼鬼怪之說,可你們都是皇上的妃嬪,若是你們真帶了晦氣,便不能侍奉皇上,本宮也是不忍看你們年紀輕輕便受此危難。”
“得淑妃娘娘顧念,是臣妾和林姐姐的福分。”
“你明白就好,且先說說,關於你們在禦花園的傳言,是真是假?”
“卻不知娘娘從何處聽得傳言的?”如昔抬首眉間微蹙。
“宮中早已傳遍了,怎麼,你們當真做了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怕本宮知道?”
如昔複頷了首,“娘娘也說了是傳言,既然是傳言,未加證實便不足取信,臣妾和林姐姐當日並沒有看見什麼晦氣,隻因當日風大吹動了樹枝,林姐姐乍然之下受了點驚嚇,僅此而已。”
淑妃眉頭稍展,雲昭儀卻高斥一聲,“胡說,明明就是你們招惹了晦氣,不然這筱雨宮哪來那麼多死畜生!”
“昭儀娘娘,難道除了鬼怪,就沒有讓鼠死的法子了麼?冷宮裏那麼多的老鼠,若是有人放了毒餌在那裏,還怕弄不到這些麼?”
“哼,誰敢那麼做?!本宮不想聽你的那些借口,隻要你們給本宮搬出筱雨宮!”
“昭儀,”淑妃沉聲一語,“妃子遷宮是要驚動皇上的,你要以何理由向皇上解釋?”
雲昭儀努了努嘴,一言未出。
如昔終是一歎,緩了語氣,“若是兩位娘娘覺得隻要我和林姐姐遷宮便可解決此事,那就請淑妃娘娘代為安排吧。”
林妍柔聞言盡是驚異之色,緊握了手絹,擔憂看著如昔。
淑妃眉梢微挑,“你想遷宮?”
如昔頷首禮著,“若是如此能叫昭儀娘娘安心,臣妾甘願為之。”
雲昭儀眉頭稍展,看向淑妃,“姐姐你看,果然就是她招惹的,不然她怎麼這麼聽話?!”
淑妃微顰了眉,“本宮知道昭儀性子耿直,也知道林婕妤和唐才人很受皇上看重,可這剛剛出頭就想往外飛的,嗬嗬,莫怪本宮沒有提醒你,這皇宮雖大,卻是哪宮也容不下亂生事端的人。”言辭之中已是將死鼠一事認為是如昔為遷宮而使的伎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