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下過雨的空氣中,有著濃濃的清新的味道。地麵上未幹的雨水
在坑坑窪窪的小水坑裏成了一個個的小水塘,就像一麵鏡子鏡子中看到她的肮髒,她內心的黑暗與罪惡。她是應該純潔的,幹淨的,一如這水塘形成的"小鏡子"。她想到了最初的那個他說過要與她相守共白頭,下一秒,卻被她當場捉到奸。看著他煞白,沒有血色的臉她覺得的男孩子了,他笑起來的樣子連整個天空都黯然失色。可就這麼一個讓她愛上,相信的男人卻背叛了她竟然劈腿。看著那熟悉的麵孔,她卻是不想再看第二眼了,怕反胃惡心到吐出來。
有涼涼的風吹了過來,輕輕拍打在她的臉頰上。她仰麵閉著眼睛,享受著這一份天然的,靜靜的美好。她此時的心裏酸澀的厲害,眼睛發脹可是,明明很想哭,可是卻怎麼也哭不出來。這時,她不禁越發的悲哀到,原來,她就連發泄都是不可以的。
一陣輕緩而又急促的鈴聲,打破了這份寧靜。她平複了心情,努力壓製住內心的酸澀拿出手機。在看到那預想中的名字時,明明就已經想到過了,說好的不會難過。可是,心還是不由自主的疼,像被人用刀一片片的割的那種疼。要來的終究還是躲不過,她不想躲,現在的她隻想早點兒結束。
在心裏對自己說了二十幾篇的別緊張,深深的做了三個深呼吸後她劃開了接聽鍵:‘’喂,‘’
"葉函,你怎麼沒回家,現在在什麼地方我來接你。"柔和的語氣,不禁讓她想到他最初的那個溫文爾雅的樣子。可是,她知道這不是真的,對她來說隻是假象。看著,周圍被風吹的招搖的樹葉,她笑得悲傷"林子恒,我想你今天不會閑到關心我的地步了吧?"
"你……"
"怎麼?"
"郝萱那件事,是不是你做的?"不是先前的柔和語氣,而低聲,硬沉的問道。
"我說不是我做的,我什麼都不知道你會信我嗎?"終於,她所想到的都按照著她想的那麼發生著,連話都是一樣的。當然,她也想到了他的回答。
在短暫沉默的兩分鍾過後,一個更加低沉,而有力的聲音"她不會說謊。"
葉函想的是他會說"葉函,我憑什麼相信你,"又或者是"我相信她"可是,都不是,他說的是她不會說謊。這麼肯定的回答,就像拿著一支箭狠狠的射進她的心口。她還來不及疼,就先被巨大的慣性逼著往後推撞在牆上,將靈魂撞的七零八落。
"林子恒,她不會說謊,所以,我就一定會說謊了是嗎?還是,你認為從來在你心裏她什麼都是好的,而我,從來都是最下賤,卑微,不堪的那個?"風吹的更大了,空氣中還帶著小些的雨絲兒。雨飄落在她的脖頸處,涼涼的,竟讓她忍不住的瑟縮了一下。
"她隻是想要一個道歉,而且,我跟她也沒有什麼了,那些事都是以前的,你又何必念念不忘,大做文章?來醫院,給她一個合理的道歉,這件事就當沒有發生過。"
忍了那麼久的淚水,終於在聽到最後的一句話時傾瀉而出。她難過的蹲下了身子,用一隻手捂住嘴不讓嗚咽聲流淌出來。
"葉函,聽到了沒有?隻要一個道歉,一個道歉就什麼事都沒有了。"電話那頭的人緊得不到明確的回答,以至於他懷疑她有沒有聽到,所以不由得加大了音量再一次的說道。
"林子恒,"一張口心裏更加的委屈,更加的想哭可是,她卻不能讓她知道,她從來都不喜歡讓別人發現她的懦弱。她停了一下,吸了吸鼻涕。
"你在哭?"那邊的聲音不確定的問道。他知道她每次哭都會吸鼻涕,他還總是愛說她髒死了,把鼻涕全都給吃了。可是,那也經是曾經了。
"林子恒,我們完了。"
"你說什麼?"
"其實,我知道,你現在已經不愛我了。我們的愛已經像擱置久了開水一樣,從郝萱的出現開始已漸漸冷卻成冰涼了。你知道的,我是個倔脾氣我沒有做過的事我死都不會去承認。今天你可以為了她不相信我,明天我就可以相信你可以為了她背叛我。愛情不是一個人的事,我突然發現自己沒有我想的那麼強大,更沒有你想的那麼狠心。分開,是我們最好的選擇。一個連最基本的信任都不給我的人,我還能拿什麼去愛。所以,林子恒,我放過你了,我也放過我自己。我再說一次,那件事我沒有做過,還有,我對你真的很失望。"用力的關掉手機,緊緊的撰在手心裏。她想,她不想在這麼痛苦的活著了,她想去死。可是,最難過的不是身體上的失去知覺,失去一切。而,心死才是最大的痛苦,哀莫大於心死。
在一家醫院的窗前,他手裏的電話嘟嘟聲不斷的說明著一切。他轉身看向那個病床上臉色潔白,額頭包著的女孩兒,也不知在想什麼,像出了魂兒似的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