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獨一個人除外,那就是三光會的二當家,田鵬。
三光會完了,香港的地下勢力需要一個人來維持秩序。隱忍了三年的雷堂浮出了水麵,在政府的幫助下,聶天鳴帶著雷堂很快就取代了三光會的地位。
某些人還是需要黑社會存在的,隻要聽話,什麼三光會,五光會的不都一樣嗎?
而比爾他們,則是被強製驅逐出境,華夏保留了追究責任的權利。
香港警署監獄裏麵。
短短三天,廖永勝原本烏黑的頭發也變得花白,眼睛裏麵布滿了血絲,他想不通,林楓到底有多大本事,竟然能避過自己的眼線,把自己拉下馬。
還有,那個開槍的叛徒是誰?
他不甘心啊!他花費大半輩子辛苦打拚下來的三光會就在一天時間內徹底解散了。當然,最讓他沒辦法接受的就是,最有可能背叛自己的就是自己最信任的人,田鵬。那個和自己一路辛苦打天下的智囊。
這幾天,廖永勝思前想後,那個時候也就隻有田鵬有開槍的機會,因為隻有他站在高台上,能夠瞄準比爾。但是,他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田鵬會出賣自己的。
可是,三光會的骨幹都被抓進來的同時,隻有田鵬被人保釋了出去,這說明什麼?
“你來做什麼?是來看我的笑話的嗎?”廖永勝的聲音嘶啞,眼睛死死地盯著田鵬,他想要看清楚這個人,難道他一直都是騙自己的嗎?
廖永勝甚至想到了,田鵬可能想做龍頭,他不甘心屈於人下。他為什麼不和自己說,如果他說了,三光會的龍頭老大的位子一定是他的,自己絕對不會和他爭。
田鵬本來對廖永勝就心懷愧疚,看到廖永勝滿頭的白發,眼睛裏麵布滿了血絲,他心裏麵的愧疚更加深刻了。直接跪在了地上,腦袋對著水泥地麵狠狠地砸了下去。
直到血水從腦門流進了自己的眼睛,田鵬才抬起了頭,眼中飽含淚水。
“大哥,是我對不起你。我知道,現在不管我說什麼,你都不會相信,可是你一定要相信我,我這麼做也是迫不得已的啊。”田鵬一把推開了過來礙事的監獄長,示意自己沒事。
廖永勝眼睛猛地跳了跳,怎麼說,他都是自己的二弟,是曾經自己最信任的人,是那個可以把自己的後背交付給他的人,看著滿臉是血的田鵬,廖永勝心中的怨氣頓時消散了一半。
“說說吧,你為什麼要出賣我。”廖永勝避開了自己的視線,語氣冰冷地說道。
田鵬慢慢站了起來,平靜的講述了自己是怎麼被人抓住把柄的。
“大哥,你也知道,因為早些年我的傷,讓我和夢夢之間一直沒有孩子。後來,好不容易我們兩個才有了一個女兒,我對這個女兒非常珍惜,我害怕失去她啊。可是,突然有一天,夢夢帶著孩子出去逛街,就再也沒有回來,而當天,我受到了一封匿名信…….”
田鵬一邊講述著,廖永勝坐在一旁聽著,慢慢地,廖永勝眼中的冷漠和怨恨如冰雪遇到春風一樣,慢慢融化了。
田鵬的妻子和女兒被人抓起來了,而對方就用母女二人作為威脅,讓田鵬幫自己辦事。而這一辦就是三年。三年前,正好是聶天鳴創建雷堂的時候。
這三年,對方隻是偶爾會打探一下三光會的行動,並沒有逼著自己做一些出格的事情。而每個月,自己的妻子和女兒會被對方安排在一個特殊的地方和自己見麵,每個月也隻有這麼一天,田鵬一家才能團聚。
而就在前幾天,對方給自己打了個電話,先是問了一下最近三光會的情況,然後也不知道他們是從什麼地方知道的,竟然會提前知道國際組織的人會來鬧事。告訴田鵬準備一把手槍,然後等待自己的命令。
原本,田鵬以為是對方在愚弄自己,國際組織的人避開三光會還來不及呢,怎麼會跑到三光會來鬧事,直到發生暴亂的那天晚上。
田鵬不得不聽從那個人的命令,因為他許諾,這件事情之後,他就放了自己的老婆和孩子,讓他們團聚。
至於為什麼會引來飛虎隊,為什麼廖永勝這麼多年手買到的官員都沒有給自己通風報信,那他就不知道了。
“大哥,我不是人,我該死,但是我還不能死啊,囡囡她才五歲啊。”田鵬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訴說著。
廖永勝沉默了,同時也感到了一絲慶幸,原來這麼多年,田鵬並沒有覬覦龍頭的位置,他不是因為這個原因出賣自己的。
如果換成是自己,自己也會和田鵬做出一樣的選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