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行,一把趁手的武器相對於武者的第二個生命?咳咳。”清武剛要推辭,者勒米已經絕塵而去,馬蹄揚起了無數的塵土,把毫無防備的清武弄得灰頭土臉。
“你!罷了,謝了你的弓,請你一路保重。”雖然被弄得有些狼狽,但清武的心中還是很感動的,撥弄了手中的弓弦,心中似乎突然想起來什麼。
“等等,你這是多少力的弓啊!”清武大聲喊。
“十石。”風中隱隱約約傳來了者勒米的聲音,“十石?!”清武試了試,隻能勉強拉滿一半,“不是每個人都是你這樣的怪物!”氣惱地喊了一聲,這種連拉滿都做不到的武器怎麼用它來上戰場,這個者勒米,真是連走之前都不給人留下美好的記憶啊。
不過想起來,似乎和他從相遇開始都是一連串的噩運,說不定他走了自己還能時來運轉,唉,不過當初要不是遇到他,自己恐怕早就被白狼團給活吃了吧,其實倒還得感謝他。
清武並不知道,如果當時白狼團沒有“及時”出現的話,自己恐怕就要莫名其妙地死在者勒米的箭下了,人生的際遇,有時候就是那麼奇妙。
“就是這些?!”清武看著眼前的物資有點發呆,“五千副皮甲,五千把戰刀,兩千麵盾牌,五百支長弓,一萬支羽箭,將軍您要不要在清點一遍?”
兵部的廣場上,物資們被堆成了一座高高的小山,負責的小吏拿著紙筆一邊對著兵器們指指點點,一邊耐心地跟清武解釋:“將軍你看這裏是皮甲,每一摞呢是100副,我們都做好標記了,這裏是箭矢,將軍這些羽箭的翎羽確實是有些缺損了,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都是好些年前入庫的東西了,將軍也是軍旅中的,我們兵部每年的經費就那麼多,要維護一線部隊的裝備,要給官兵們發餉,能用到庫房中的經費實在是少之又少,不過雖然這些東西的賣相確實不好,不過也不會對使用有太大影響的。”他舉起了一副皮甲,“將軍您別看這牛皮鎧上有老鼠咬的洞就小看它,這是用三層熟牛皮縫製成的,就算您拿刀砍得話也是砍不爛的。”
若是用眼前這些長刀的話,那肯定是砍不爛的,清武看了看鏽跡斑斑的戰刀,臉上寫滿了無奈,用這些東西,最多隻能嚇唬嚇唬無知的鄉民,雖然越州的叛軍戰力並不算強悍,但想靠這樣的裝備平叛,那恐怕隻有兵部那些大佬們相信吧!
時間正是中午,陽光暖洋洋地照下來,天啟城位於東陸的腹心,在這個時候天氣已經有了回暖的趨勢了,頑強一些的青草爭先恐後地從冷硬的泥土裏冒了出來,不屈不撓地把綠意帶到了天啟的土地,按照這個勢頭,再過一個月,帝都的貴公子和仕女們便要走出家門去天啟城外大大小小的花園踏青去了,而一個月的時間,也足夠叛軍攻下現在已經岌岌可危的南淮城了。
知道就算再和眼前的小吏糾纏下去也沒什麼用,帝國兵甲廢弛不是一年兩年了,現在還能供應得上總人數大致在四萬人左右的禁軍已經堪稱是奇跡了,府庫裏所謂的那些精銳兵甲永遠隻存在在賬麵上,官吏們用來欺上瞞下的數字罷了。
“算了,我已經清點清楚了,那麼我這就出發了,弟兄們,把這些東西都運走吧。”清武歎了口氣,揮一揮手,兩百多個羽林軍服飾的士兵便湧了進來,將東西裝上了兵部準備的車輛,慢慢地將車輛推離了校場,唯一值得欣慰的便是至少調給自己直屬的兩個中隊羽林軍還是盔明甲亮,雖然精銳的兵甲下麵依舊是沒經過訓練的新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