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鶴雪並不能殺掉大君。”莫蘇爾在得知鶴雪並沒有殺掉呂毅的時候,臉色變得非常難看,而向先生似乎永遠保持著從容不迫的神情,“如果僅僅靠這些鶴雪可以殺掉蠻族的王的話,那麼前兩次的蠻羽之戰也不會打了幾十年都分不出勝負了。大汗王,您是青陽數得著的人物,可是您知道鬼弓麼?”莫蘇爾點了點頭,“我們青陽的護翼,最忠誠於大君的勇士,我自然知道。”“可是,王爺你知道青陽的虎豹騎有五千在北都,五千被世子帶去搜尋南方,王爺你知道鬼弓們在哪裏麼?”莫蘇爾沉默不語,從小就知道當大君召喚的時候,這些北陸最強的武者會用他們的弓箭和長刀護衛大君,可是鬼弓們究竟在哪裏,究竟有多少人,隻有大君才知道。
向先生並沒有停頓,“鬼弓,他們在北陸的每一個角落,他們可能是軍隊中的百夫長,可能是普通的獵人,可能是卑微的牧民,甚至可能是平時被人呼來喝去的奴隸,他們潛伏在陰影中,為了給大君的敵人致命一擊,他們有時候甚至潛伏在別人的身邊。你說是不是,薩默爾!”話音剛落,另一個黑衣人抽出腰間的長劍,向一直跟隨在九王身邊那個略有些肥胖的中年人砍去,那個中年人似乎嚇傻了一樣,完全沒有什麼閃避的動作,任由長劍抵住自己的心髒。
“向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九王爺有些恚怒,這些黑衣人居然一直藏頭露尾,告訴自己的計劃永遠僅僅是他們暗中操作的一部分,也幾乎從來沒有把自己的威嚴放在眼裏,而現在,居然用劍脅迫了自己忠心的臣下。
“王爺請息怒。”向先生走到薩默爾麵前,“其實王爺您一直信任的薩默爾大人,他也是鬼弓的一員,薩默爾,聽說每一個鬼弓都會在左胸印上青陽的豹爪標記,以示你們是大君的爪牙,不知道傳說正不正確?”
薩默爾撲通跪了下來,“九王爺,我對你忠心耿耿,這些人不懷好意啊,小人侍奉了您二十年,小人是不是什麼鬼弓,您還不知道麼?向先生,你說鬼弓的左胸有豹爪標記,那你看!”說完,伸出手作勢去撕開左胸的衣物,突然,薩默爾一個前滾,躲過了指著自己的長劍,右手從懷中拔出一把閃著銀色光華的匕首,狠狠地刺進了麵前黑衣人的腹部,“莫蘇爾,你是青陽人,居然勾結這些……”突然,薩默爾感到心口一涼,然後意識開始飛速的流逝,麵前的黑衣人似乎完全不在意腹部的傷勢,冷靜地將長劍刺穿了薩默爾的身體。“為~~什麼……”薩默爾喃喃地倒了下去。
向先生眯了眯眼睛,而九王爺則完全失去了感知的能力,“我們將忠誠貢獻給神,而神則賜予我們永生,王爺不用驚訝,神的力量超乎了你的想象。”“薩默爾他……”向先生將薩默爾已經逐漸冰冷的軀體翻轉過來,扯開了他的衣襟,左胸上,赫然是一個鋒利的豹爪紋身。
“你們怎麼知道薩默爾他是鬼弓?你們怎麼知道?”九王似乎瘋了一樣不斷質問,到今天,他才知道,自己的心腹居然是隻服從大君的鬼弓,而這個辦事幹練,善於諂媚的鬼弓居然侍奉了自己整整二十年,他不能容忍自己二十年來,竟然始終都在大君的監視之下,大君要取他的性命僅僅需要一個小小的指示。
“王爺不用惱怒,神選擇了您作為北陸的主人,自然會為您掃清障礙,這些跳梁者不過是螳臂當車罷了,至於我們如何知道,這就是神跡了。”
“你們的神,究竟是什麼?”九王被徹底震懾住,向先生鷹隼般犀利的眼神掃了過來。
“神,主宰一切~”
“瀾馬部居然也反了!”在前往金帳宮的短短道路上,青陽人居然也遭到了阻截,鬼弓們在確定對方不懷好意的一刹那,就用最快的速度開始了屠殺,瀾馬部是草原七大部落之一,更加擁有冠絕整個九州的控馬之術,不知道莫蘇爾如何勾結到這麼多的部落,不過現在看來有著充分準備的叛軍正在將忠於大君的軍隊和部落分隔在北都的各個角落,早一步控製所有樞紐的叛軍通過局部的兵力優勢不斷消耗掉忠勇的戰士,不少青陽的將領甚至聽信了真顏、沙池、九煵叛亂的謠言,被九王調去征討這些還忠於大君的部落。
“必須盡快趕往金帳宮!”沒有大君的令牌,九王調動不了青陽最精銳的虎豹騎,而有了兩千閃電一般輕騎,北都城裏將沒有人能阻攔青陽的大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