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倒黴起來,喝口涼水都塞牙縫,老娘不就手氣背,見兜裏的旅行金費所剩無幾,玩麻將的時候抽了下老千,結果就很不巧地被人發現還很暴力地遭到追殺了。
我勒個去,怎麼跑到男廁所裏去了,咱生來什麼溝溝坎坎沒邁過,居然第一次被這麼不痛快地逼上了絕路。
“悶騷千,別以為你躲在廁所裏麵我就拿你沒轍。你們把門給我撞開,我非剁了她的手不可,敢在我的地盤抽老千。”對方那八婆的怨念好重啊。
他奶奶的,我什麼時候才能擺脫這種雞肋的危險?我心酸酸地,望著廁所裏比巴掌大不了幾分的透氣窗真想哭:那群王八蛋簡直是沒人性,連條活路都不給我留,早把窗戶封得嚴嚴實實!?
老天啊,你現在打雷劈死我,下人民幣砸死我算了,我不想活了,要是我沒有了雙手,今後還怎麼嗑瓜子打麻將啊?
我聽著門外“一二三,二二三”很有節奏的撞門聲,突然感到肚子難受,想方便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糌粑吃多了的關係?眼下什麼辦法都沒空想了,因為我所有的聰明伎倆麵對這個封死的空間,唯一的出路就是等死。
反正橫豎也是死,肚子又脹痛地難受,不如方便之後再說。於是乎,我先用拖把把廁所的大門卡死後,才脫掉褲子坐在了馬桶上,卻苦於門外那群王八蛋撞門的得瑟勁兒,搞得我連點水星子都拉不出來,隻好戴上耳塞聽《青蛇》,坐在馬桶上一邊醞釀,一邊哼歌:
“人生如屎,
便秘如斯,
欲仙欲死,
誰知,誰知?
不該貪吃,
忘帶手紙。
何許?何處?”
……
排泄出肚子裏的贓物,我徹底得到舒坦後就伸手去拽廁紙,結果悲劇的事情發生了,盒子裏居然沒紙!?我無比地怨念,心情惡劣到了極點,今天可真是諸事不順啊。
接下來漫長的三十秒裏,我終於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不再找手紙擦屁股,伸手按下馬桶水箱上的按鈕,伴隨著轟隆隆的水聲,我突然聽見頭頂似乎有誰輕笑了幾下,周圍的空氣也莫名其妙地發顫,好似波浪在緩緩起伏?
我一陣愕然,渾身哆嗦了一下,還沒有搞清楚剛才那種錯覺是不是自己撞邪了?就發現身體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很詭異地突然間縮小了,手和腳都沒有了知覺,身體裏似乎有什麼細微的東西正在被分解?
然後,我那渺小的身軀像失去了地球的引力懸浮在半空中,被一股無比強大的旋風吸進了馬桶裏,順著白花花的水流衝到了黑沉沉的地底,撞在了一種又硬又尖銳的東西上,腦袋短時一陣劇痛,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當我從昏迷中醒過來睜開眼時,首先映入我眼眸裏的是,用稻草編織而成的兩扇稻草門。
我頓時就懵了,半晌才轉動眼珠子左右瞄了瞄,發現四周都是稻草,而我正坐在一個陶瓷罐上,罐子裏裝的全是糞便。奇怪的是,我身上還披著一件,分明在古時候才該有的衣裳。
我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神經不正常了,趕緊把眼睛給閉上,然後再睜開,再然後就像彈簧一樣猛然從罐子上站了起來,抬起手重重地往自己的胳膊上擰了一下,中樞神經傳來的痛感頓時讓我淚流滿麵,這絕對不是在做夢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