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這就去安排。”錦瀾索瀾笑著退了下去。
倒是小侯子還立在原地沒有動彈。蘭昕見他沒走,少不得奇怪:“還有事麼?”
“富察大人著人送進宮了好多喜餅,奴才是想請問皇後娘娘一句,這些喜餅如何分配才妥當?”因為薛貴寧另有差事,所以今兒正好趕上小侯子當值。喜餅原本也不少,可哪一宮該送,哪一宮不該送,到底也要問過皇後的心意。
“既然不少,就逐個宮裏都送去一些吧。”蘭昕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少不得補充一句:“給皇上的就交給本宮,稍後本宮去養心殿請安,親自交給皇上便是。”
“嗻。”小侯子這才放心,喜滋滋的退了下去。
蘭昕打開了盛禮餅的盒子,看了又看,終究是嘴角溢出了笑容。她知道,有了這個孩子,春和一定能與妙芸重修舊好。如此,從前的種種便會慢慢被遺忘,倒也不是什麼壞事情。
隻是當她捧著喜餅來向皇上請安,才知道,皇上已經出了宮,且還是去了傅恒的府邸。
立在養心殿門外,蘭昕百思不得其解:“皇上為何這麼心急著要去看那個剛出生的孩子呢?”
“除非,那個孩子就是皇上的。”
竟然有附和的聲音,蘭昕大驚失色,轉過頭去,才發覺站在麵前的竟是故人。“和親王?你怎麼會在宮裏?”
“自然是皇上的傳召,臣弟才敢入宮。否則皇後以為,我能有蕭風的本事,屢屢蒙混入宮暗中窺探秘密,還能給皇上合理的由頭,讓皇上寬恕自己的罪責麼?”弘晝有些激動,勉勉強強壓製在自己的心裏。這麼久沒見,蘭昕依舊風姿綽約,儀態萬方,和他記憶裏的樣子竟然一點兒都沒有變。
“你又想對本宮說什麼?”蘭昕言詞委婉:“該不會還是過去的那一套說辭吧?你知道的,不是什麼話好說就一定好聽,有時候靜下心來想想,不過是自己跟自己較勁兒,未必能說得明白。或者,地方根本就聽不下去。”
弘晝低下眉目,隻顧著自己的哀傷,好半天才抬起頭,發現蘭昕已經走的很遠很遠了。“要我說什麼呢?為什麼你總是這樣絕情,蘭昕,你可知道,無論是二十多年前還是如今,我的心從來就沒有變過。我多麼渴望有朝一日,能在陪你並肩西行,看日落……”
傍晚的時候,蘭昕終於等到了弘曆來。
弘曆滿麵喜色,卻維係在恰到好處的範圍之內,終究沒有過分的表現。
“皇上怎麼一個人去了傅恒的宅子,也不讓蘭昕跟著去?”不是自己多心,也不想是自己多心。蘭昕就是覺得有些奇怪。“倒是叫臣妾盼的脖子都長了,也沒能盼到皇上回來。”
“些許小事情,朕要與傅恒相商。恰巧雅婷陪著朕出去走走,有趕上了這樣的喜事,於是便多逗留了些許時候。倒是累你記掛著。”弘曆溫和的眸子裏,隻有繾綣的綿綿情意。
蘭昕看著,便覺得很放心。“臣妾今日見過和親王了,似乎是皇上傳召他來,又將他撂在一旁。”
“哦,是。”弘曆一拍腦門兒,愧笑一聲:“若不是你提醒,朕都忘記這件事兒了。”
“皇上日理萬機,自然是有記得的事情,也有忘記的事情。”蘭昕主動依偎在他肩頭,良久無語。忽然又坐起了身子,正經臉色笑道:“皇上,臣妾多希望這一刻能夠長久啊。”
“會的。”朕會一直陪在你身側的。
“皇上,您知道麼?嘉妃問過臣妾,這一枚羊脂白玉的扳指上,究竟刻著哪四個字。可臣妾卻沒有告訴她……”蘭昕輕輕的眨眼,幸福的貼在皇上的臉側:“這是皇上與臣妾的秘密,語不傳六耳,臣妾不想讓旁人知道呢。”
“你呀……”弘曆寵溺的刮了刮蘭昕的鼻尖,將她緊緊的擁在懷中,綿綿軟軟的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