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嗎?”他態度突然溫和下來,笑容毛骨悚然。
錦年連忙捂住嘴——完了,她好像在不該在這種時候,呃,一邊戳他死穴一邊笑的,可她實在忍不住。
“喂,我說,”那外國小哥顯然沒弄明白怎麼回事呢,天真無辜的衝安瑞擺了擺空杯子,“檸檬水還有嗎,我也想要一杯。”
錦年一愣,頓時瞪向他和自己相同的表情,小臉上先是閃過驚愕,隨即囂張的笑聲再也抑製不住,從嘴裏不停的逸出來。
話說……他到底哪裏長得像服務生了啊?
天,她艱難的捂住嘴,摁著發酸發痛肚子——完了,她今天已經連續兩次在不該笑的時候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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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瑞瞟著錦年,看著她貓咪一樣乖巧的咀嚼著食物,柔軟的粉舌微閃,小小的嘴唇誘人的一動一動。
他的喉結也跟著動了動。
可又一想,下午,下午她也該死的在那個騷包男跟前這樣吃蛋糕,心裏的小小的火花就果斷躥的老高。
錦年吃著碗裏的,注意力卻放在鍋……呃冰箱裏。
她正惦記著裏頭自己拚了半條命從某狼手裏搶救回來的幾隻寶貝蛋糕。
不知道它們會是什麼下場,更不知道自己會有什麼下場。
夏至裝作埋頭苦吃,時不時的抬眼瞅瞅他老子——知道今天不是鬧騰的時機。
一桌子心虛人,隻有蠢苒最老實,畢竟來到這世上時間還短,遇到這事兒經驗沒她哥豐富,眼下如此氣氛還能做到笑嗬嗬的左右張望等投喂,可惜半天沒人理,大腦袋便左轉轉右轉轉,終於忍不住開口想要說些什麼,卻被哥哥一把摁下:
“吃飯。”
一家人,一頓飯,吃得提心吊膽,忐忑不安。
怪詭異的。
“哥哥。”
趁著老爹洗碗,老媽在一邊狗腿的功夫,蠢苒跑去和她哥咬耳朵,“爸爸為什麼都不和麻麻說話?”
“沒事兒,”夏至忙著打遊戲呢,沒多想,隨口便道,“他們一直都這樣,隔斷時間鬧一回,你才出來沒幾年,不了解情況。”
“哦,”蠢苒似懂非懂的點頭,又問,“為什麼呢?”
“笨苒苒。”夏至敲了敲了妹妹的大腦袋,“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知道,小鮮肉們多了,老臘肉自然就不平衡了嘛。”
“喲,你懂得還挺多。”
“那是……唉,老頭,好巧你也在這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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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熄燈上床休息了,家裏都靜悄悄的,氣壓低的很。
無論她怎麼蹭啊,拱啊,抱大腿,他都不搭理她。
今天下午本來就是一場誤會,她想解釋的,誰讓他老是玩瓊瑤那套我不聽我不聽來著。
而且後來,後來,好吧,她是不該嘲笑他的。
這不是忍不住麼,她是笨了一些,不合時宜的坑老公了一些,但是,但是他不也知道自己什麼腦子麼,怎麼還記上仇了呢。
錦年十分沮喪,垂頭喪氣的,打算洗洗睡了。隻是翻來覆去,卻怎麼也難以平靜下來,睜開眼睛,月色下,身邊的那個背影微微起伏,也不是很平穩。
“喂,”她從身後攬住他的肩,輕聲,“你睡著了麼?”
“著了。”
“……”
“唉你煩不煩啊,”她哭笑不得,晃著他撒嬌,“不帶這樣的。”
“……”
“說話嘛。”
“……說什麼?”很不情願的,他擠出幾個字。
錦年蹭了蹭他的脖子,“說你還生不生我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