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當那巴掌狠狠地扇在我臉上時,張許兒也嚇到了。
“你為什麼要搶走我的東西!”她在我麵前披頭散發地哭喊著,臉上的妝容花得一塌糊塗。
“我喜歡搶別人的東西。”我若無其事地看著她道:“妒忌了,所以我也想要。”
眼前的女人尖叫一聲,伸出手正又要往我臉上扇過來,張許兒馬上擋在我的身前,讓那巴掌打在他的肩膀上。
“夠了!是他不夠愛你,和念念沒有關係!”張許兒說。
“沒有關係,沒有關係?哈哈哈哈哈——你和我說跟她沒有關係?張許兒,曾念念跟他上過床!什麼叫做沒有關係!難道他會強拉著她去賓館嗎!”
我看到張許兒擋在我身前的身子僵住了,我淡然自若地在後麵懷抱住他的腰,把臉靠在他堅實的背上。
“怎樣?張許兒,你現在還覺得她值得你去保護嗎?她就是一個下作的女人!”她有點得意起來,說話的哭音也輕了。
“念念,你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在乎的人了……你活在這個世上,才是最要緊的。”張許兒背對著我無力地說。
我閉上眼睛沒有搭話。
“我kao!張許兒你瘋了!!你這個孬種!!”
他沒有說話,把我圍繞他腰間的手抓得緊緊的。
事後,我問過張許兒。
“我那麼重,你負擔得起嗎。”
“仁慈一點對我吧,念念。我也會疼。”
他始終沒有給我一個正確的答複,我不知道他會不會離開我,像粘粘當初離開我一樣,走了,就再也沒有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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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連好人都早死,更何況是壞人呢,做了,就會有報應的。
魅兒,我一定會下地獄的。
夏季九月初,周圍的樹熱得扭曲起來,不知道為什麼,這幾年的夏天都看不到成群的蜻蜓在半空中結隊,也聽不到很多知了唧唧的叫聲。
那天,我穿著一條白色的雪紡短裙,雙腳踮起,再次旋轉。就像正規的芭蕾舞姿,讓短裙下的淺灰色褲襪看起來優雅極了,我從未知道,那天在綠蔭下的自己是多麼的吸引著張許兒。
我抬起頭,腳下回旋的動作停住,風把頭頂上的樹葉吹得沙沙響,斑駁的光穿透樹葉細縫間,映照在我的身上,看到蹲在樹上的張許兒我有點詫異,他是什麼時候跑去那上麵的?
“曾念念,曾粘粘死了。”與我四目相對,張許兒說。
我愣了愣,沒有說話。
他嚴肅地再次張嘴說著:“曾粘粘死了,你聽到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