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概很想殺了她吧! 要是那樣也好,那他就可以和萬裏團聚了。

她好怕萬裏在地下會孤單。

有生之年一直以為擁有萬裏的愛是場奢望,他迫於皇權與自己成親。

直到城破,他拚命從戰場廝殺回來替舒月離擋住了身前的利劍,她才知曉他的心意。

忽然,下顎傳來一股火辣辣的刺痛似要脫臼一般,疼得舒月離回過神來,隻見裴卿酒白皙修長的大手正死死掐住她的下顎,用毒辣狠厲的目光注視她。

“怎麼公主似是陷入了回憶,公主可是想男人了?您可別忘了,公主府的麵\/首可都被囚禁在天牢了,公主可以告訴朕,朕替公主將人帶來。”

“讓公主今晚能捧著心愛之人的頭顱入眠。哦!朕可能忘了,還有駙馬呢!不過他已經死了連屍體都被朕喂給野狼,可謂屍骨無存呢!”

“裴卿酒,你到底想怎樣?”

舒月離顯然沒有之前那般淡定了,對他怒目而視,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

“什麼都不想做,朕現在隻想將公主心愛之人揪出來處以極刑,要是那人已死的話,朕不介意請道士作法讓那人永不超生。”

“你夠了,你怎麼折磨我都行,我認了,求你放過公主府那些人吧!他們都是無辜的,一切罪過都是因我而起,你懲罰我一人就好了。”

舒月離早已淚流滿麵,淚水順著臉頰顆顆滾落,大殿安靜寂寥似乎都能聽到淚水落地聲音。

“你真的變了,從前的你斷然不會這般。”裴卿酒見舒月離哭得泣不成聲眸中竟閃過一絲憐惜。

舒月離可不認為他會真的憐憫自己,大概是覺得如今的自己如同喪家之犬般對他匍匐懇求,他沒有任何成就感吧!

“那請公主告知心愛之人名字吧!”

他又恢複了翩翩儒雅的美男形象,隻是掐著舒月離下顎的手卻絲毫未鬆。

“是你,一直都是你。”她忍著疼痛大吼出聲。

“這下你滿意了吧!不知陛下能否辦到對我的承諾為我殉葬呢?哈哈……”

舒月離一肚子委屈和惡氣在這一刻終於傾瀉而出,雙目流轉間仔細審查著裴卿酒的目光,他隻是有一瞬間的呆滯,而後像是聽到了十分可笑的事情,放聲大笑。

笑聲回蕩在破敗的大殿裏伴隨著寒風呼嘯聲令人毛骨悚然。

半晌,男人端起麵前的酒杯強行將酒灌入舒月離嘴裏,舒月離直覺喉嚨像火燒一樣,辛辣無比,嗆的她眼角留下晶瑩淚珠。

月很圓,夜更涼,淚珠如冰晶般滑落,刺痛裴卿酒的心。

昔日種種皆如白駒過隙,不可追憶。

半晌,舒月離額頭又浸出細汗,身子似烈火焚身般燒地灼熱。

裴卿酒目光陰冷,愛\/撫\/般撫上舒月離的身體,引得她身子\/亂\/顫,她太熟悉這是什麼意思了,隻怕今晚難逃虎口。

她強咬住貝\/齒,纖長指甲扣入掌心,劃出道道血痕。仿佛隻有這樣才能撐住她僅存的意識。

“裴卿酒,我會恨你的,不要這樣好不好,你曾說過會永遠臣服於我,對我好的,你都忘記了嗎?你這樣我會恨你一輩子。”

舒月離似哀求般望著裴傾酒的眼睛,眼眶溢滿淚珠,聲似蚊蠅,楚楚可憐。

隻是如此哀傷一幕落盡裴傾酒眼裏就是赤裸裸誘惑,是他崩壞最後一絲理智的稻草。

他巴不得舒月離恨他,最好能恨他一輩子,至少這樣自己會永遠在舒月離心裏。

愛也好,恨也罷,隻要她能永遠記得自己,怎樣都是好的。

她不是說心裏的人一直是自己嗎?那就一起沉淪吧!

似乎隻有這般裴卿酒才能真是感受到舒月離的存在,才能對得起自己一腔錯付、滿腹癡情。

他輕聲喃喃:“阿離,愛也好,恨也罷,此刻我隻想擁有你,像曾經無數個日夜那般,如果你恨我就恨得徹底一些,將對我的恨刻入骨血,永生不忘。”

夜很長,身下的少女很熱,火熱地灼燒著裴卿酒冰封已久的心。

黎明破曉,草木茂盛,花朵清香,蜂兒依舊辛勤采擷花蜜,晝夜辛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