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飛嘴角一撇,忙替秀秀答道:“是,學生定會協助巡按大人安排妥當。”
雲雷點點頭,也不回轉身來,隻低下頭,淒冷地言道:“明日一別,不知何時再聚了。”
這一句話,如同一根細針,猛然刺進了秀秀的心,秀秀頓覺鼻子一酸,眼前的一切刹那間變得模糊了。
劉飛見狀,狹目笑道:“太子殿下不必傷懷,有別,才有聚,人生何處不相逢啊。學生與文秀今生能與殿下您相遇相知,已是上天恩賜的緣分,學生不敢苛求。”
簡短的一句話,讓縈繞在所有人心頭的傷感漸漸化作了欣慰。
這時候,秀秀明眸一閃,忽然想起了什麼。她上前一步,抱拳言道:“此番回京,殿下定要仔細提防榮王啊。”
聽到秀秀還在牽掛著自己的安危,雲雷心頭一暖。他回身坐穩,鎮定自若地說道:“此人不可小覷啊,他可不是當年的潞安王。潞安王居功自傲,早有流言於朝廷,且他行為魯莽,確有大逆謀反之舉,故而激怒了父皇,這才惹來殺身之禍。但榮王不同,他一向低調,為人謹慎,朝廷之上素有‘賢王’之美譽,凡事他都隻在暗中調度,從不親自參與其中,因此想要扳倒榮王,實非易事啊。”
聽過這番分析,文秀和劉飛都在心中暗自佩服著太子的沉著冷靜。
而雲雷思量了一下,站起身來,踱至秀秀跟前,繼續言道:“鏟除榮王,必要徹底,一擊製勝才好,否則,無論是本王,還是朝廷,都必受其害。此事,還需你我裏應外合啊。”
這話到讓文秀一愣,她飛快地眨動了幾下眼眸,眉宇間盡是不解。
雲雷神秘地解釋道:“本王回京,調查榮王,搜集證據;而你這個八府巡按在外,正好暗訪榮王餘黨,你我通力合作,方可一擊製勝、清除餘孽啊!”
一聽這話,文秀和劉飛立刻抱拳領命。麵對雲雷的信任,飛秀皆是感動不已,而麵對這個更為艱巨的任務,兩個人心中則燃起了新的鬥誌。
“對了,還記得本王給你的那塊玉佩嗎?”雲雷問道。
秀秀重重點點頭,答道:“當然記得。”
雲雷探頭到秀秀的耳邊,語速極快地叮囑道:“那玉佩是父皇所賜,關鍵時刻出示此物,可暫保你的性命。”
秀秀心中大喜,原來這玉佩就相當於一塊免死金牌啦!她忙感激地千恩萬謝。隨後,雲雷帶著公主返回了府衙。
第二天,文秀身著官袍,帶領著紹興眾官吏,恭送太子。
“殿下一路保重。”就在雲雷登上轎輦的那一刻,秀秀還不忘再次叮囑一句。
而轎輦上的太子轉頭望了秀秀一眼,卻並不答話,隻微微頷首,轉身坐了進去。
眾侍衛簇擁著太子和公主浩浩蕩蕩離開了紹興城。秀秀望著漸漸消失在官道盡頭的車馬,湊到劉飛的耳邊,悄悄說道:“轎輦上的太子又是個假的。”
劉飛嚇了一跳,瞪圓了小眼睛望著秀秀,半天說不上話來。
文秀莞爾一笑,自信地昂首說道:“我看見了。”
這頑皮的神情讓劉飛“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他一展折扇,輕搖於胸前,上下打量著秀秀,眯起眼睛說道:“哼,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我的文大人啊,不必太在意,世上之事,有時候真假莫測啊。”
送走了太子雲雷,文秀繼續留在紹興府,等待著新任知府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