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劉飛內心的痛苦和失落,秀秀卻是全然不知。她正緊鑼密鼓地和白玉嬌商討著明日的女裝。
說實話,嬌媚的女裝是每個女孩子都無法抗拒的,能毫無顧忌地恢複美麗的女裝,秀秀心中升起一種莫名的興奮感。
“這套紅色繡花的羅裙吧?我特意為你準備的,你可是一次也沒有穿過呢。”白玉嬌得意地從箱底取出自己的傑作,自豪地在秀秀麵前展示著。
秀秀滿意地點點頭:“好,就聽玉嬌姐的,可……明天該梳什麼樣的發型呀?”
“你急什麼,明日我幫你就是了。”白玉嬌掩口笑道。
兩個女子在房間裏你一言、我一語,好不熱鬧。
第二天,天公作美,陽光明媚,是個郊遊的好日子。
清晨,一輛馬車早早地守候在了官家驛館的後門。不一會兒,後門微微打開了一道縫兒,一雙靈動的眸子機警地左右查看著。見馬車前後並無雜人,一個清麗脫俗的女子利索地閃身而出,手提羅裙,三步兩步便“嗖”地一下躥上了馬車。
那駕車人並不多言,隻一拉韁繩,驅趕著馬車直接奔向城外。
這輛外表看似普通的馬車,內飾布置卻極為精致講究,車裏坐著的,正是女裝的文秀,而駕車人是太子身邊的侍衛亦風。
亦風帶著秀秀出城之後,來到一個安靜的樹林邊。雲雷已經在這裏等候多時了。
秀秀輕巧地從馬車上跳了下來,一抬眼眸,見雲雷一襲華麗的月白金絲長衫,優雅地站在自己的麵前。
盡管昨晚秀秀拉住白玉嬌,惡補了一下女子該是如何舉止行為,可如今事到臨頭,自己還是有些笨拙尷尬。
才矯揉造作地緩步了幾下,秀秀就有些忍受不了了。她索性用手一提羅裙,大跨步了幾步,一下來到了雲雷的身前,放下羅裙,飄然行禮、參見太子。
這是雲雷第一次見到女裝的秀秀,淡紅色的長裙,勾勒出窈窕的身材,水芙色的紗帶曼佻腰際,更顯得玲瓏飄逸。
黛眉輕畫,明眸閃爍,朱唇一點,皓齒如貝;如瀑的長發垂於肩頭,動靜總相宜,飄然若仙子。
雲雷不禁驚呆在原地,眼前女裝的秀秀渾身散發著蘭草的幽香,一顰一笑,清秀嫵媚,簡直不食人間煙火。
“咳咳……”亦風的輕聲幹咳驚醒了沉醉中的雲雷,他心中暗自感歎著:世上怎會有如此的才貌雙全的女子!
“今日,咱們不妨輕鬆一些,我隻稱呼你‘秀秀’如何?”雲雷上前一步,探身問道。
秀秀朱唇一抿,那笑容猶如芙蓉花開一般燦爛,一邊點頭應允,一邊又鬼精靈似的晃悠著手指說道:“那我隻好叫您一聲‘雲大哥’了。”
“哈哈,好好好。”雲雷更是喜不自勝。
兩個人就這樣在亦風的保護之下,開始了一天的郊遊。欣賞著種種美景,秀秀自然覺得時間過得飛快,可驛館中的劉飛卻不然,這一天的光景,簡直就是煎熬,度日如年啊。
午後,白玉嬌本想讓劉飛教小寶讀書寫字,可整個驛館,卻找不到師爺的蹤影。憶起昨晚秀秀的興致盎然,玉嬌的心頭不禁泛起了一絲擔憂:這個沒心機的丫頭啊……
她將自己的擔憂告訴了李皓軒,囑咐皓軒去尋找劉飛,皓軒領命而去。
經過了一番苦苦的找尋,皓軒終於在一個不起眼兒的小酒館裏覓得了師爺的身影。
此刻,劉飛已經喝得酩酊大醉,抱著空空的酒壇子,倒在酒館的角落中,嘴裏還在不停地念叨著:“他是太子……怎麼會這樣,怎麼偏偏是太子……”
李皓軒見狀趕忙奔了過去,扶起沉醉中的劉飛,搖了幾下,關切地我拿到問道:“劉師爺,您沒事吧?您這是怎麼了?”
劉飛勉強睜開了眼睛,木訥地瞥了皓軒一眼,突然情緒大變,如同見到救星似的,一下子紮到了皓軒的懷裏,不管不顧地大哭了起來。
“是……是皓軒啊……你說說,你幫我出出主意,我……我究竟該怎麼辦呀?他是太子啊……我能爭得過人家嗎?百無一用是書生啊……”劉飛捶胸頓足,悲痛不已。
原來,劉飛一夜未眠,他推測太子雲雷此次邀請秀秀郊遊,隻怕醉翁之意不在酒,這期間,雲雷一定會向秀秀表達愛慕之心。而雲雷是當朝太子,這讓秀秀一個平民百姓如何拒絕的了呢?
想到自己有可能就此失去心愛的女子,劉飛自然痛苦不堪,他覺得自己無力回天,隻有找個無人之處借酒澆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