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心雨:在這個關於荷花的故事裏,三個當事人都很年輕,且他們都堅信著:愛,是一個人的事情。或許這就是年輕人在愛情麵前該有的勇氣。但心雨始終為他們憂傷,因為就是他們的這份固執最終傷害了他們。
第4-63問:有些人,會永遠留在我們記憶的深處,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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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劉飛的這番解釋,文秀心裏踏實了許多。盡管這些話都在她的預料之中,但她仍堅持要讓劉飛自己說出口,仿佛隻有這樣才舒服痛快。
而對於劉飛的話,哥哥劉翱卻嗤之以鼻,狠狠瞪了劉飛一眼,轉頭望向了窗外。
文秀朝著劉飛莞爾一笑,隨後雙手背在身後踱步屋中,煞有介事地說道:“如今,荷花姑娘已死,死無對證,劉飛之言也是真假難辨了,對嗎?”說完,她故意轉頭望著劉翱。
劉翱重重地點點頭,再次氣憤地盯住劉飛,口中言道:“哼,連巡按大人都不相信你的話,看你這回還要如何狡辯。”
一聽這話,文秀倒是仰麵大笑,調皮地豎起一根手指,笑道:“哈哈,劉大哥,既是死無對證,那你又是如何得知那日荷花姑娘定然是對阿飛表達了愛慕之心、而阿飛定然一口回絕了呢?”
“這個……”劉翱張口結舌,愣在了原地。
文秀趁機搖晃著手指,繼續言道:“其實,這些也隻不過是劉大哥你妄自揣測而已。”
一句話,氣得劉翱漲紅了臉、渾身直抖,但他一時也想不出反駁之言,隻得喘著粗氣、低頭不語。
秀秀見狀,深吸了一口氣,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低眉淺思了片刻,踱步窗前,緩緩言道:“劉大哥,你們村裏有位姓湯的婆婆,她曾經給我講過荷花的故事,與劉大哥所言不盡相同啊。”
兄弟兩人一聽此言皆是一驚。劉翱心中已是波濤洶湧,他訝異地望著這位斷案如神的巡按大人,此刻卻不敢冒昧地上前詢問;而劉飛亦是驚詫,他眯起小眼睛瞥著秀秀,卻也猜不透秀秀這葫蘆裏究竟賣的什麼藥。
秀秀也不著急,隻抬頭望著窗外,一雙明眸如一泓清泉,纖纖玉指輕拂了一下鬢邊飄落的秀發,眼角眉梢漸漸飄來一絲哀婉,就這樣淡淡地娓娓道來:
“一開始,荷花姑娘的確很喜歡阿飛,但她很快便看出,劉飛並非鄉野燕雀。他雖是一介書生,卻胸懷鴻鵠之誌,他心中有詩書文章、家國天下,卻沒有兒女柔情。”
言到此處,秀秀轉身緩緩踱步至劉飛的身邊,嘴角掛起了一絲無奈的苦笑,繼續言道:
“荷花姑娘很聰明,她洞悉了這些之後便不再對阿飛抱有任何幻想。她知道,自己這條命是劉翱劉大哥救下的,且劉大哥對自己是一片癡心,因此她早就決定要用自己的下半生報答劉大哥了。”
“哦?”一聽這話,劉飛忍不住轉頭望了哥哥一眼,卻又怯怯地收回了目光,隻巴巴地緊盯住秀秀,生怕漏掉她口中的任何一個字。
而哥哥劉翱聽到這裏心中一驚,他圓睜虎目,怒視著秀秀,悲痛地言道:“你胡說,既是如此,那荷花又為何要自盡呢?”
這雖是責問之言,但秀秀聽得出,此時,怒火早已平息了許多。
“那是因為荷花姑娘突然身患絕症……”秀秀無限惋惜地答道。
此言如同一聲驚雷,兄弟二人同時驚呼了出來。細心的劉飛開始努力回憶著多年前的情景,尋找著其中的蛛絲馬跡。
而劉翱則“謔”地一下站了起來,衝到秀秀的麵前,情緒激動地追問道:“絕症?我從未聽說呀?是何絕症?呃……縱然如此,她又為何不請大夫來醫治?為何要隱瞞此事呢?”
秀秀長歎了一聲,朱唇也略略有些顫抖了,淒涼地答道:“荷花姑娘得的是婦*科方麵的疾病……哦,就是女人才會得的病,因此她羞於向你們兄弟開口。”
劉飛似乎已經在那些曾經的往事中找到些線索,一番推斷之後,他恍然大悟,輕聲歎道:“哦,所以她去向湯婆婆求助了,對嗎?”
文秀點點頭,低垂下眼簾,淒然言道:“不錯。她讓湯婆婆悄悄請來了大夫為自己醫治。誰知大夫號脈後斷言她的病乃是絕症,即便照他開的方子買來上好的藥材維持著,也最多活不過半年。”
劉翱一聽這話簡直是當頭棒喝一般,他伸手鉗住秀秀的腕子,急急地問道:“此話當真?”
文秀眉宇間盡是惋惜之情,微微頷首,答道:“你若不信,去問一問湯婆婆便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