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本想在這個假巡按麵前好好耍耍威風、炫耀一番,無奈太子雲雷早早地便讓侍衛護送公主回去歇息了。
雲雷心中暗道:好不容易才找到這個失蹤多日的妹妹,這次說什麼也不能再讓她跑掉!
安樂公主的任性胡鬧在宮裏是出了名的,隻是她竟敢私自離宮,如此膽大妄為,這在宮闈中的確掀起了一場軒然大波。
皇帝震驚、震怒之餘,派下眾多禦前侍衛出宮打探公主下落,卻是久無音信。這讓皇帝心急如焚,堂堂九五之尊,思女心切,竟是夜不能眠。
此次雲雷來到紹興,本為迎接南國世子進京,卻意外地尋得了妹妹的蹤跡,這讓雲雷驚喜萬分。
他讓人好生保護公主,隨後又吩咐下去,自己要親自審理刺客一案,而八府巡按文必正則專心準備南國世子接待事宜。文秀領命,與劉飛一起退出了房間。
世事難料如流雲啊!秀秀一路上都在低著頭暗自慨歎著,這變化突然起來,自己竟有些應接不暇了。
回到自己的廂房,李皓軒正守候在門口。他見文秀和師爺都是表情凝重,心中不免升起幾分擔憂。
“文大人,出了什麼事嗎?”皓軒小心謹慎地低聲詢問著。
秀秀揚起頭,見皓軒一臉的擔心,忙在嘴角掛上一個輕鬆的笑容,美若蓮花一般,朗聲答道:“嗬嗬,李大哥不必擔心,是好事呢!”
見到秀秀的笑容,李皓軒懸著的一顆心這才放了下來。
劉飛隨秀秀走進廂房,又轉頭叮囑皓軒:“你守在門口,我與大人有事商量。”
“是。”皓軒抱拳領命。他知道,如今太子駕到,府衙之中盡是侍衛,秀秀他們一言一行都要格外謹慎了。
劉飛一進屋便長歎一聲,坐在了桌前,雙眉緊鎖,眯起一雙小眼睛,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文秀在屏風之後換下了官服,隨後湊到劉飛的身邊,抿嘴一笑,大大咧咧地在他肩頭一拍,笑道:“阿飛啊,就雲雷成了太子,小樂樂變成了安樂公主,你也大可不必這樣愁容不展的呀!”
劉飛轉頭見秀秀竟離自己這樣的近,那飛揚的睫毛、清如潭水的眼眸、粉若花瓣的肌膚,看得如此清晰,他的心一下子“砰砰”跳得厲害,尷尬地低下了頭,隻覺得自己臉上發燙,方才那些雜亂的心緒竟然一時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了。
而秀秀見劉飛低著頭不搭理自己,順勢坐到了他的身邊,調皮地扮了個鬼臉,探身調侃道:“怎麼?平日裏總是欺負人家樂樂,如今害怕公主降罪了?”
劉飛一聽這話,氣得哭笑不得,隻輕蔑地白了秀秀一眼,背過身去,假裝不屑一顧,實則為避開秀秀那可愛的小眼神兒。
看著劉飛氣惱的背影,秀秀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明眸流轉,繼續搖頭晃腦地嘲諷道:
“我好歹救過公主一命,怎麼說也是公主的恩人啊。你放心,公主的大恩公為你求情,想來公主就會饒恕你的。”
此言一出,劉飛已是七竅生煙,轉回頭來,上下打量著秀秀,撇著嘴言道:“你啊……大難臨頭還有空說笑?幸虧文必正早已娶妻,不然,我看你啊……”
話到此處,劉飛故意停頓了下來,賣了個關子。秀秀心急,眨著大大的眼睛,歪著腦袋問道:“我怎麼了?”
劉飛詭異地一笑,昂首慢悠悠地答道:“你啊,早就被樂樂招為駙馬啦。”
“嘿,讓我去做駙馬?”文秀的腦海裏不禁浮現出了黃梅戲電影《女駙馬》的片段,耳邊也仿佛響起了那悠揚的旋律,一時沉浸其中……
劉飛見秀秀低眉淺思,還以為自己這話當真奏效、唬住了秀秀呢,於是忙不迭地補上了一句:“你啊,這是僥幸躲過一劫啊。”
“哈哈哈……”文秀終於忍不住仰麵大笑,心中暗道劉飛的小題大做。
“阿飛啊,咱們認識這麼久,我還真未看出你還竟有編導的才能啊!”秀秀眸如彎月,笑得花枝亂顫。
劉飛無奈地瞟了秀秀一眼,輕描淡寫地說:“你又在胡說什麼呀?”對於秀秀口中的怪異詞彙,劉飛已是見怪不怪了。
秀秀前仰後合地笑了個痛快,這才靠在桌邊,輕輕揉著肚子,平複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擺手言道:“那就隻能怪他們不識廬山真麵目,看不透紗帽罩嬋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