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以此書獻給為了國家的強盛和民族的尊嚴而出生入死的中國特種兵,無論到了什麼時候,你們都是國家的柱石;無論到了什麼年代,你們都是最可愛的人。致敬,共和國軍人!

契 子

廣袤的森林樹冠層層疊疊、密不透風,各種不同科目的植物密密麻麻生長在一起,鋪滿林間空地,各種各樣粗細不均的藤條橫七豎八的相互糾纏,如同一張蜘蛛網般,在樹木與樹木之間不斷伸展,林間空地上,生命力旺盛的灌木終年鬱鬱蔥蔥。

冬日的深夜,叢林裏溫度下降得很快,潮濕的空氣凝結成淡淡的霧氣,在這片人跡罕至的原始森林中,除了深夜覓食的小動物,沒有其他生命存在。然而,就在這個月朗星稀的夜晚,草叢中此起彼伏的蟲鳴聲突然嘎然而止,緊接著,“唰、唰、唰” 的趟草聲傳來,這輕巧整齊的聲音中還夾雜著一個笨重的、跌跌撞撞的腳步聲。

兩個身著美式叢林作戰服的高大白人出現在叢林裏,從他們臉上塗著的厚厚黑色油彩和緊握在手中的AK47步槍,可以推斷出,他們是雇傭兵,受雇在這片叢林裏執行某種不光彩的任務。這兩名白人明顯是尖兵,他們邊走邊機警的四處張望。在他們身後,一名白白胖胖的華裔中年男子累得氣喘籲籲,幾乎就要跌倒在地。他扶著一棵樹,伸手擦去從嘴邊流出的白沫,呻吟著哀求:“求求你們……讓我……歇一會兒吧,實在……走不動了。”

尖兵停下腳步,回過頭來不耐煩的看著他:“快走!他們馬上就要追上來了!”

然而,中年男人卻一屁股坐在草地上,說什麼也不肯起身。

“怎麼回事?”伴著一聲暴怒的低喝,負責斷後的雇傭兵隊長快步走了過來。

尖兵指了指中年男子剛想說話,抱著M40的狙擊手攔住隊長,把他拉到一邊低聲道:“這樣不行啊,咱們這趟一共來了十四個兄弟,自從被身後那兩隻黃皮猴子吊上以後,死得就剩咱們四個人了。何況咱們還帶著這個家夥,根本跑不快,那兩隻黃皮猴子始終陰魂不散的跟在身後,得想個辦法幹掉他們,否則,誰都跑不出這片叢林。”

“他媽的,要不是因為他身上那份情報值五百萬美金,老子真想一槍斃了他!都是因為這該死的叛國者,才害得我一下子失去十位好兄弟!”隊長朝中年男子毫無禮貌的啐了口唾沫,端起望遠鏡掃視一遍周圍的環境,咬了咬牙下定決心:“就地埋設詭雷,注意清除痕跡。如果那兩隻黃皮猴子再追上來,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

“是。”雇傭兵們四下散開,埋設詭雷、布置陷阱,他們的動作幹淨利落,很快就把周圍環境清理得仿佛從來沒有人到達過這裏。隊長連拉帶扯拖著中年男子消失在一大片茂密的灌木叢中。

一個小時後,兩個身著中國陸軍叢林作戰服的男人出現了,這兩個男人身形高大魁梧,背上背著小山般的沉重背囊,一前一後拉開散兵線,以一種近乎野獸的速度在林間快速穿行。

突然,走在前麵的人右手向半空猛然一舉,示意停止前進。他在一條小小的山溪前慢慢蹲下,把手中的突擊步槍斜倚在腿邊,卷起袖子把手伸進溪水中摸索著什麼,露在水麵上的小臂暴露著如同大理石般堅硬的肌肉,被水光一映,閃著金屬般的光澤。

走在後麵的男人反應極快,幾乎在隊友舉手的一瞬間就蹲在茂盛的灌木叢後,舉起手中的88式狙擊步槍,機警的掃視著四周,不放過叢林中任何一點輕微的動靜。

忽然,在溪水中摸索的男子緊抿的唇邊突然挑起一個冰冷的笑意,兩條如利劍般上揚的濃眉下,一雙銳利的眸子卻散發出令人心膽俱寒的幽幽冷光。他機警的向四周掃視一圈,對著單兵電台授話器低語:“獵鷹,他們就在附近,你在我左翼側後方建立狙擊點。”說罷,他抽出掛在腰間的軍刺探入水中,用力挖掘著什麼,大約過了兩三分鍾,他從水中捧出一枚去掉了引信的鋼珠防步兵跳雷,在這枚地雷的下麵,還綁著一個五百克的C4炸藥包。

被喚做獵鷹的男人把偽裝網拉過頭頂,鑽入隊友側後方一大片灌木叢的底部,他架起狙擊槍,眼睛緊靠在瞄準鏡上,作好狙擊準備,曲起一根手指在授話器上輕輕一彈,示意自己已經做好一切準備。

溪邊的男子把地雷扔在一邊,握住槍正要起身,突然又停住了,遠超常人的第六感告訴他:危險正在逼近!他微微眯起眼睛向叢林看去,距離他不到兩百米的位置,一隻深夜出來覓食的豹貓“嗖”的一聲竄過。就在豹貓掠過的一瞬間,男子陡然連續兩個前滾翻,輕輕巧巧的落在一叢灌木後,踞槍機警的注視著叢林。

豹貓很快消失了蹤影,叢林再次恢複了原有的寂靜,男子卻沒有因此而鬆懈下來,他舉起夜視望遠鏡,一米一米的在叢林中搜索著潛在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