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提筆寫下下麵的一段文字之前,我的心裏其實經過了十分激烈的思想鬥爭,從內心來講我是不想也不願意把這一段經曆或者說故事寫下來。做為一種經曆一種安慰或者說心靈上的交代。但是,要平心靜心寫下這個故事其實很難,很多事情

我不願記述下來的原因是因為我知道,雖然事情的經過值得讓人知道,但是,重溫它的過程又使你不得不再去經曆那些痛苦和歡樂,失望和悲痛。已經失去的人和事重新再回到腦海中時就象自己又去經曆了一次一樣,那些活著的人或者還依然活在心中的人和事必然清晰地再次出現在眼前,記得有一首詩是寫親人和朋友逝去的,親戚或餘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托體同山阿。或許這個世界上根本不存在宿命一說,但你不得不相信宿命一說。這也是我呆在這裏的緣由之一,現在我終於知道有些事是回避不掉的和忘記不掉的,這種銘刻在心裏的記憶就象一道閘門,一旦打開記憶的門栓往事就象一首歌裏唱的那樣,不知不覺會出現在腦海裏,並且泛濫開來一發不可收拾,就象這個夜雨初霽的早晨,窗外秀巒疊翠,寂靜無聲,但是我的心裏卻總是想起那些往事和故人,這裏是終南山,一個傳說中訪道和修仙的地方,然而我來這裏卻是想忘記掉一些人和事但事與願違,盡管已經曆了幾年那些往事不但沒有忘卻反而愈發清晰起來,讓我不得不重新審視我出生的那個特殊的家庭,我的爺爺是一個盜墓賊。這個認識讓我有些不舒服,因為這打破了我心中那固有的認識。我一直以為我爺爺是一個知書實禮的教書先生,愛國的開明人士,但經過了一些事我終於明白這個認識是錯誤的,現在這個事實已經成為了顛仆不破的事實,這讓我不由想起那個難忘的午後,那是一個秋天的下午,天陰沉沉的悶雷聲一陣接著一陣,深秋的天氣已經沒有了以往的那種燥熱,空氣中寧結的那種壓抑感讓人喘不過氣來,久病在床的爺爺走到了他的生命盡頭,他去世的前幾天一直昏迷不醒必竟已是八十四歲的高齡,俗話說七十三八十四閻王不請自己去,身體的各個器管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那天他忽然回光返照一樣蘇醒過來彌留之際,他把一個帶著紫色花紋四角裹著銅裹角的小木匣給了我們,那時他已經口不能言,隻是用布滿了老年斑的幹枯手指指著這個小木匣,本來已經混濁的目光中有一層精光在閃現,那種目光帶著驚駭和希冀,至今想起還使我記憶尤新,我們當時都沉浸在巨大的悲傷當中,誰也沒有去注意這個陳舊的木匣,1970年家裏已經窮圖四壁早以經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饑餓貧窮象一雙無形的手緊緊攫取了我們對生活的信心,辦理完爺爺的後事,我才想起來爺爺的遺物,那個小木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