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堡主在臨死之時,向隱懺悔,說當年都是他的過錯,說是他應愛生恨才在蕭伯父茶水中下了毒,求隱原諒他,不要再追尋過往的一切,這都是在袒護您!夫人,有時候,不能光看表麵,陸伯母的離世或許在殷堡主心中留下了用不可磨滅印記,可您二十多年的朝夕相對又何嚐不是深入骨血!”
凡星不斷地說,沈君心眼神漸漸地有了焦距,看看小唯,又看看殷思晴,笑的格外淒涼。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還有什麼用?丘正都已經死了!我親手殺了他,是我親手殺了他!嗚嗚……丘正,你到了陰間,你就會找那個女人對不對,你回去找他們,她更本就不愛你!他眼裏心裏都隻有蕭牧野,你不要一個人孤孤單單好不好?好不好?”
沈君心說著,突然站了起來,用內力化鞭為劍,從脖子上橫著劃過,鮮血觸目驚心地流了下來。
“娘!”小唯和殷思晴神撕力竭地跑到沈君心一側,接住了如枯葉般垂落的沈君心。
“丘正,我來陪你了……”這是沈君心最後說的話……
那天,本來一個人的葬禮變成了兩個人,殷丘正和沈君心被合葬在了梨花畔,據說那是兩人初識的地方。
那天的事很快傳遍了整個江湖……
從那天之後,殷思晴接管了殷家堡,發誓今生絕不嫁人。
那天,據說殷丘正次女殷唯晴拒絕了同逢絕島的聯姻,而一向冷血無情的王旦竟然沒有為難殷家堡,隻是木然地離去。據說,殷唯晴跟著一名清秀的藍衣男子離開了……
今天天氣好晴朗,處處好風光好風光,鳥兒唱花兒香……
問我為啥心情這麼好?因為某大姑娘凡星現在可是苦惱的很啊!那思嫁的心啊,度日如年撒,凡星獨自站在客棧的院子裏,手裏握著一把飛鏢,抿著嘴,眼裏透著淡淡的憂鬱哀愁,苦著臉看著五米開外的靶子。
“要是我這隻飛鏢飛出能射中,那我就留下來嫁給隱……要是……這隻飛鏢飛出射不中,我就繼續想盡一切辦法回去……”
凡星念念叨叨,握著手中的飛鏢,手開始發抖,好幾次想把飛鏢甩出去,又收回來。
“怎麼辦啊?”凡星抱著腿在地上蹲下來,“為什麼一定要有個選擇?”
不管了,飛鏢,射飛鏢!
“啊!”凡星大喊一聲舉著飛鏢,直直朝靶子……朝靶子跑過去,用力把飛鏢插在了靶子上!
“我舍不得嘛!我就是舍不得嘛!”用力握著鏢柄,凡星輕聲呢喃。
我飛鏢技術那麼差,怎麼能射的準?這樣來決定自己的去留,根本就不公平啊!所以不能用飛鏢定去留!還是再想想辦法……
“凡星。”
聽到聲音,凡星回頭,蕭隱沐浴著陽光從門外走了進來,恬適的笑容,淡藍色的衣袍被風掀起了一角,恍若謫仙,若果忽視掉手中捧著的烤紅薯的話。
“隱……啊……烤紅薯,好香啊。”凡星笑的裹了蜜般地去接烤紅薯。
蕭隱卻把手稍稍舉高了些:“等會,現在還燙著呢。”
凡星不由心裏有很多很多暖暖的感覺流過……
“隱……假如……我是說假如啊……有天……我……”
凡星說道一半,終是開不了口。
“怎麼了?你這幾天,魂不守舍的……有什麼事就直接告訴我……”
凡星抬臉一笑:“我是說啊,我想和你上街去轉轉。對了,小唯呢,司晨不是在後院樹上臭自戀地躺著麼,小唯怎麼不見了?”
“今晨司晨說太嶽樓的醉鴨好吃,小唯便跑去學了。”
凡星拉著司晨的衣袖,看著蕭隱熠熠生輝的側臉,這個人是自己無法舍棄的……千年之後的家人亦是自己無法舍棄的……小唯為了司晨,放棄大小姐的一切秉性,洗衣做飯,步步追隨,甚至都不惜選擇了在殷堡主夫婦下葬後跟隨自己離開了殷家堡,有舍才有得,有舍才有得!魚與熊掌……不可兼得……想著想著,加大了手中的力道。
“凡星,怎麼不說話了?”
“等著吃紅薯啊,我現在得攢足了嘴巴用來吃之,厚積而薄發,哈哈……”
蕭隱把剝好的紅薯遞到凡星手中,眼裏閃過一絲失落,凡星有心事,卻不願告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