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很久,久到蘇淺覺得自己整個人已經快被那顆奇怪的種子填滿了,她問秦晚好了沒,秦晚推了推眼鏡告訴蘇淺說,等到她身體裏的植物收縮回一顆種子,應該就差不多了。
蘇淺坐在椅子上開始發呆,她問秦晚為什麼一定要給自己做這樣一個身體檢查,這個檢查看上去也並沒有那麼重要的樣子。
蘇淺心裏想,難道說是自己得了絕症?
絕症啊,從末世開始以後蘇淺覺得這種東西突然變得十分的遙遠,她沒有死在喪屍的嘴裏,沒有死在異能者的手上,最後隻是像一個普通人一樣死於病痛……
蘇淺莫名的覺得這樣的自己顯得有些窩囊。
好在秦晚及時的給出了否定的答案。
“胡思亂想什麼呢。”秦晚對蘇淺這樣說道:“給你做什麼樣的檢查都不誇張,還在上學的時候你就特別的脆弱,體育老師都不敢給讓你練長跑,就怕你一步小心死在半路上……你怎麼就能柔弱成這副德行。”秦晚對蘇淺的身體狀況十分的嫌棄,蘇淺還不能反駁秦晚,因為他說的都是事實。
不堪回首的事實,那時候的蘇淺就好像是一隻蒲公英幻化成的妖怪,風吹一吹就能散掉。
現在的蘇淺也沒見得長進多少,所以她不喜歡出門也是有一定道理的,否則她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死在外麵了,或者不小心被過往的車輛撞死,或者因為被街上搶劫的小流氓打了一拳結果猝死……
但要是真的威脅到了蘇淺的生命,這家夥又像隻打不死的小強一樣,總是能堅持到讓人覺得匪夷所思的境界。
比如這個女孩兒可以很久很久不進食,但饑餓的蘇淺就像一隻凶猛的野獸。與往日的她簡直可以說是判若兩人。
秦晚就有幸見過這樣的蘇淺
,有一段時間蘇淺一直沒有來過學校,作為班幹部的秦晚就被老師指派到了蘇淺家去看看情況,那天蘇淺家的門沒鎖上,秦晚輕輕一推就推開了。
屋子裏亂的一團糟,最後秦晚在蘇淺房間的角落裏找到了蘇淺,那個女孩兒縮在屋子的角落裏,嘴巴裏喃喃的說著些什麼,秦晚朝那個女孩兒走了過去,終於勉強的聽清楚了蘇淺在說的話。
她一直在重複兩個字:好餓。
接著那個印象中柔弱至極的女孩子就從地上躥了起來,一口咬住了秦晚的脖子。
秦晚曾經聽蘇淺說過,如果是饑餓狀態下的蘇淺,她的戰鬥力簡直爆棚,那個時候他還不大相信,不過這一次由不得他信不信了。
鮮血直流,就算是到了現在,秦晚想起那一天都會覺得心有餘悸,秦晚根本掙脫不開那個女孩兒,最後是那個家夥自己鬆的口。
她讓秦晚快跑,秦晚照做了,那個傷口把秦晚的母親嚇了個半死,但秦晚死活不肯跟自己的母親說實話,那個一直希望自己能養出一個智商超群的高才的生的女人立刻幫秦晚辦了轉校,甚至誇張到連家都一塊兒搬走了的地步。
再後來,他不知怎麼回事就聽說了蘇淺母親去世了的消息,這事兒就在他去蘇淺家拜訪的那前幾天。
蘇淺好像忘記那天咬傷自己的事情了,秦晚也沒打算再說給她聽,畢竟他是真的從來沒有記恨過這個有些奇怪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