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烏金鬼刀(1 / 2)

眼前發生的這一連串的事讓我的思維有些混亂。脖子上的灼痛感似乎在將我記憶深處的一些東西抽絲剝繭般扯了出來。

好像在七八年前,我經曆過類似的事情,那時候也是在一個漆黑的洞穴裏,出不去的洞穴裏。

05年的時候,我還在念高中,為了響應黨和國家對中學生德智體美全麵發展的殷切希望,我們學校組織了一些學生到山野鄉村去進行所謂的“一星期艱苦樸素精神的體驗”,我很榮幸被納入了其中。

跟隨著帶隊的老師,我們一行三十多個十七、八歲的學生來到了我所在的省份的一個周邊山村。剛到的時候個個撒歡,當是來郊遊一般,到人家農民家裏東摸西看,連進一次茅房出來都要對那種怪異的房屋結構發表下驚歎。這也難怪,都是些在城市裏長大的孩子,哪裏可以見到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當然,我們並不是真的來這種地方郊遊的。也要跟著去山地水田裏幫忙做一些輕巧的農活,和當地的農民吃在一起睡在一起,這才算是把“艱苦樸素”的精神落到實處。

於是在那裏沒有幾天,一些人就堅持不下去了,嚷嚷著要回去。原因無非是這裏蚊蟲很多沒帶蚊香;這裏沒有電視看不到直播的NBA;還有就是帶來的零食吃完了雲雲。這些到還真是事實,雖說這裏的山珍野味很可口,但少了五花八門的調料多吃上幾次便覺得索然無味了。

但是領隊老師說現在回去就全體期末操行分全扣光。隔年就要高考了,這操行分可關係到以後的填報誌願。既然連這個殺手鐧都使出來了,看來學校是有意要將我們鍛造出“鋼鐵般的意誌”了。

無奈下,那些想回家的學生隻好妥協。

“搞什麼飛機?老子以後又不當農民,來這裏遭這種罪受。”在地頭裏除雜草的趙子強罵了一句。

這人平時在班上仗著自己家殷實的家底有些跋扈,我本不想接他的話頭,可是誰讓隻有我們被分到一組來處理這塊荒郊裏的菜地,他明擺著是和我說話。

“至於嗎你,這不都第三天了,再挺幾天不就過去了嗎?”我說。

“切,你到時幹得歡實,指不定你家前幾輩都是種地的,你以後也很適合幹這行。”他瞥了我一眼嘲諷地說。

“是啊,種菜幾十年,澆的都是我的屎和尿,卻全讓你給吃了。”我笑著說。

聽前半句時,趙子強還很受用,可是聽出了我後半句的端倪時,他的臉頓時綠了,朝我撲打過來。

在這田間地頭打架可不是一個好的選擇,會弄得全身泥土不說,指不定把農民大伯的菜畦弄毀了那可能不是扣操行分的問題了。所以我當即便跳出了菜地,往一邊的土丘上跑。

而趙子強不管不顧地從菜畦上踏上去,卻不料被用來圍地的草繩絆倒,那一跤摔的可不輕。沒想到他不但沒有停下來,反而被摔紅了眼,拔起固定草繩的木頭樁子就朝我猛追過來。

都是血氣方剛的少年,哪裏懂得其中的厲害關係。我一看那家夥很有想滅了我的架勢,被逮到了不死也落個半殘廢了,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逃跑。

由於趙子強的窮追不舍,我也隻能漫山遍野的跑,慢慢的天色已晚,我不知道自己跑出了多少路,但我猜這裏離那個村寨已經很遠了,因為一般這個時候領隊老師早吹集合哨了,可在這裏卻什麼也沒聽見。

我感覺不能再跑下去了,大不了回頭和他幹一架,也好過迷路在荒郊野嶺強。這樣想著我便停了下來,轉過身準備往回跑時,卻發現剛才還在身後緊追不放的趙子強不見了。

我想沒準這小子心裏使壞,躲在哪裏等我過去準備偷襲呢。想著這些,我一邊往回走一邊注意周圍的情況,提防著他突然從某棵樹後跳出來殺我個措手不及。

可是走了半天也沒發現個人影,我也料想這小子沒那麼沉得住氣,便開始大叫著他的名字,並說要講和,我向他道歉。

可喊完這些後,回應我的隻有幾聲貓頭鷹“咕咕”的叫聲。情況可能有些不對勁了,就憑趙子強那樣神經大條的思維模式,聽到我這麼說,還不立刻出現做出勝利的歡呼那就不是他了。現在光線已經很暗了,難不成這山野間會有一些凶猛的肉食動物,比如狼。

如果趙子強被狼吃了,那我豈不成了罪魁禍首。我有些後怕地往回走,此時的我已經想到了我會不會被抓去坐牢,然後讓小默每個月送點東西到監獄裏給我吃……

突然,我繞過一個土丘邊上時腳下一滑,整個人重心失衡,之後就滾落進了一個洞穴中。身子懸空的那一瞬間我以為自己死定了,卻在下一秒落到一個軟綿綿的東西上,洞穴裏一片漆黑,我伸手一摸,摸到一個帶著體溫的腦袋,鼻子、眼睛五官齊全。

是一個人,雖然眼睛閉著,但可以肯定他還活著。我腦海裏首先想到的就是趙子強沒錯了。我估計他也是從上麵摔下來的,但沒人給他做墊背,所以摔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