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倉庫保管員(1 / 1)

得水內心是個軟弱的人,骨子裏有著能過且過的思想。自打動了挖墳的念頭,他腦子裏就一直想怎麼樣行動。首先,得要找到何清一的墳。這件事說難不難,說容易也不容易。要是想知道墳的地點,直接去問梨花最直接。梨花百事通,絕對曉得墳在哪裏。可是眼下卻絕不能讓任何李丘鎮的人知道,何況上次賣寶劍的事估計梨花已然起疑心了。還是連串活泛,他和四癩子直接去找鎮上的保管員劉黑子。說起這個劉黑子,鎮上的人都讓他三分,他為人吝嗇,一分錢能掰成八瓣花,要不是這也輪不到他來當保管員這個肥缺。保管員幹啥呢?就是鎮上的糧食、家什啥的都歸他保管。所以他不缺吃的,但是又不能讓外人看出來他在吃白麵饃饃。前進這些小孩子嘴饞,常去他家溜達,所以他想吃飯的時候,就把饅頭塞在袖口裏,趁人不注意的時候嚼一口。饒是這樣,一群小孩子圍著他轉,他也不能遮人耳目。所以他又想了個主意,每次吃飯的時候就去茅房。蹲在茅坑上吃饅頭,又安全又能從容下咽。也就是當時的社會環境,才能產生這種難以想象的現象。

連串的目標就選中了劉黑子,因為他倉庫裏有本鎮的鎮誌,何清一是大名人,上麵指定記載了他的生平及墓地。二人溜溜達達來到倉庫前,劉黑子正在牆角縮著個腦袋曬太陽,見二人走了過來,眼睛一閉,壓根沒理睬。二人按照商量的,邊走邊吵,你說這李丘鎮不是四四方方的還是啥樣子?四癩子接著道,怎麼能是四四方方的呢?明明是圓的嘛,你看咱倆一路都是沿著鎮子走,這不又走回來了?二人你一言我一語吵的不可開交,劉黑子是個老光棍,平時除了偷瞄兩眼路過的女人,就是喜歡湊熱鬧。眼下看他倆爭得麵紅耳赤,心裏早就想教訓他倆了,你倆龜孫懂個**毛?這李丘還方的圓的,沒聽人說嗎,李丘鎮,十八裏,從頭擼到腳後跟。不知道咋回事?這是說咱李丘是個長條條,跟個硬**一樣,從鎮頭到鎮尾都隻有一裏多寬。你倆龜孫懂個**眼!

二人恍然大悟,連忙遞過去一根團結。劉黑接過煙,連串趕緊劃跟火材點上。黑叔就是明白的多哩,你咋就啥都知道呢?你看看我手上的這把寶劍,是我老爺爺傳下來的,你老給過過眼。連串說著把手裏剛從鐵匠鋪裏抄來的一把劍胚子遞過去,劉黑子接過來一瞧,操恁娘,這算什麼**寶劍,咱這的何清一,就和我姑父的爺爺一個村,他打的劍才叫寶劍!我姑父家就有一把,掛在堂屋,初一十五半夜那劍自己都錚錚響哩,你這隻能刮**毛用!連串道,這何清一可真是個能人啊,他跟咱一個鎮也是咱的榮耀啊!二人你一言我一語把劉黑子捧得高興,順順利利把鎮誌給借走了。

二人拿到鎮誌,不敢耽擱,跑到得水草屋三人就開始研究起來。得水一個大字不識,其他兩人就在那裏翻,翻了有一整天終於找到何清一這三個字,原來這何清一祖上就是鐵匠出身,其祖父父親都曾在軍中效力,雙臂有千百斤氣力。傳到何清一這一輩,本指望他繼續祖業,卻不料他幼時不慎被馬踐踏,導致右手殘疾。這打鐵一行,需要一手執鐵,一手掄錘。現在失去了一隻手,鐵匠這一行是幹不下去了。於是他父親花錢讓他讀私塾,期盼他能靠筆來養活自己。不想這何清一對之乎者也絲毫不感興趣,隻喜歡研究刀劍,他將私塾老師的藏書拿來一本本翻看,但凡看到描寫兵器的部分就反複揣摩。由於他性格乖僻,加之形容醜陋,時人皆稱其為“才壞”,諧音他被馬踩壞的胳膊,成了殘疾。因此他也自號“才壞鐵匠”。他壯年時即離家,曾經為當時權勢最顯赫的廠公劉永海鑄造寶劍。晚年回鄉,致力於仿造古劍。

鎮誌到這裏就嘎然而止,絲毫沒有他墓穴的消息。三人麵麵相覷,辛苦了這半天,到頭來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三人正不知如何是好時,得水他婆娘進來了。你們在這瞎琢磨有啥用?咋不去問老李,他是本地人還能不知道?得水不是沒想到這一節,隻是擔心老李是本地人,多有不便。眼下別無他法,隻能拉老李入夥了。當下三人來到老李住處,說明來意。老李說,我勸你們還是別打這個主意。何清一在這裏名氣大的很,你們要是這樣做恐怕此處再難容你們。得水下定了決心,連串四癩子兩人也賭天發誓絕不會走漏風聲。老李早年當兵,也曾經在土匪裏混跡過,內心裏是有悍勇的因素,就這樣,四人就在老李的草屋裏密謀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