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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轉機
經過這件事之後，鎮上的人對嗩呐班的敵對情緒稍微好轉，嗩呐班的人也能攬上生意了。但生意還是不如以往，挨餓的事也時有發生。得水一天到晚臉上愁雲密布，這天得水跟幾個人到山外去攬活去了，就得水婆娘和前進在家。就聽到門外有人唱“蓮花落”，那時全國餓覆遍野，逃荒要飯的人很多。有的人要飯還討個彩頭，在人家門外唱“蓮花落”，人家一聽到是這個聲音就知道是要飯的來了，不用你開口就給你塊窩頭啊芋頭什麼的。得水婆娘走出門，一看這個要飯的，全身的衣服都打縷了，手上拄著根打狗棍，搖搖晃晃地站都站不穩。覺得這個要飯的人挺麵熟的，這不是老家的四癩子嗎？你咋跑到這裏來了？
提到這個四癩子卻是有個趣聞，早先他爹娘給他說了門親，女方過門沒幾個月四癩子就開始揍她，鬧著非要離婚，爹娘還有鄰居們就納悶，你這是犯哪門子邪勁呢？四癩子不管別人怎麼勸，硬是把他新娶的媳婦打的死去活來。最後村裏的支書出麵才把他給拉住，支書就問他咋回事，四癩子扭捏了半天才說出實情，原來這女人下身是斜著長的，擱現在叫先天xx畸形。難怪這女人麵色晦暗，每個月來月經的時候都疼的死去活來，不能下地。得水一家來洛陽的比較早，至於四癩子有沒有跟這個媳婦離婚就不得而知了。
四癩子一看是得水婆娘，倒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家裏爹娘都餓死了，我在老家沒辦法了就想出來討飯，聽人家說這裏人富裕，就跟著人家一路要飯要到這裏。剛剛走到竹林邊上的時候餓的實在走不動了，就睡在地上，等我醒的時候周圍一圈的竹葉都讓我吃了。
得水婆娘不敢怠慢，把四癩子攙到院子裏坐下，就開始做飯，烙了幾張大餅，把得水他們打來的魚燉上。沒多會功夫，飯就做好了。四癩子風卷殘雲般把大餅塞進嘴巴，也顧不得魚刺，伸手抓過魚連著汁水魚刺一起下肚。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且不說四癩子死裏得活，在得水家吃飯。再說說得水上活的情況，這次得水接了個大活，山外幾十裏的李厚仁的老爹去世，李厚仁財大氣粗，上麵也有關係，這次為他爹辦喪事就圖個場麵大。單是來吊唁的人就有上千，李厚仁吩咐下去，凡是來吊唁的，都給孝帽，這下單是白布就扯了幾十匹。嗩呐班的人也是不敢怠慢，直忙活到半夜，哭喪的人都散去才結束。報酬也是豐厚的，除了禮金不算，還加上幾口袋的饅頭。事主家不會給吹嗩呐的人提供住宿，一行人趕夜路回家。雖然山風凜冽，幾個人卻也興高采烈。一直走到快到鎮上的時候卻出了問題，原來這裏山上缺水，村民們就在山上鑿洞取水，坑洞有的有十幾米深，廢棄的坑洞也被扔在一邊不管。現在大雪封山，大雪將坑洞的表麵覆蓋，人走上去就陷進去。得水走在最前麵，一步留神就?到一個坑洞上麵，等他意識到問題時，人已經整個陷進去了。這個坑洞是個廢洞，裏麵卻也有一米多深的水，得水整個人全被水浸濕，當時就打起哆嗦。其他人在上麵幹著急，洞四周全是冰，滑得人根本下不來。危機時刻還是連串有些小聰明，他把口袋裏的饅頭全倒出來，把口袋和包裏的孝帽子撕成布條，結成一個繩索，伸到洞裏去。底下的得水已經凍麻了，顫顫悠悠地把繩係在腰間，眾人發聲喊，齊力將他拽了出來。好在離家也不遠了，饅頭也暫時不要了，大家把得水給抬回了家。
到了得水家，見四癩子也在，眾人來不及寒暄，把得水放在床上，把爐火燒旺。好在得水常年穿山越嶺，身子壯健，休息幾天也就好了。
且說幾天過後，得水正在竹林裏下套子捉麻雀呢，四癩子神色凝重地走過來了。5858xs.com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