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潘家的戲台班子在今兒個正式開業。開業當天,時辰還未到,門口便圍著許多駐足觀望的人。
不為別的,隻為瞧瞧這名聲從江南揚州傳到京城來的,那傳說中戲唱的極好的鈴蘭。
這般奇觀,自然吸引了許些好奇之人。
這其中一位身著繡著緊簇的粉牡丹花團刺繡的絲綢緞子所製的華服,頭上梳著婦人髻,髻上隻插了一兩根銀發簪,那發簪的樣式當真是美極——若是在那不久前賞花宴上的人,一瞧便知道那是陛下賜下的那一根刻著繁複的花紋,卻不顯張揚,隻是華麗低調的銀簪。
那位女子麵容年輕者,手持繡著白蘭花的扇子,帶著麵紗。若是瞧著她的眼睛,總覺其中有些高傲之感——上挑的眼尾,給人一種目中無人的感覺,可眼神又清澈明亮。讓人覺著這人有些驕縱,可又理所當然的樣子。
此時那位女子,正打發著丫鬟去戲台班子門前問問那些你擠我,我擠你,大夏天的熱的汗流浹背卻怎麼說也不離開的人。
“這位姑娘,這大早上的,你們擠在這戲台班子前,可是有什麼最近出奇的事兒?”
那丫鬟說著把銀兩塞到那姑娘手上。
那姑娘掂量了一下分量,立馬笑容和藹的同丫鬟解釋道。
“揚州那出名的鈴蘭聽過吧。他們的台班子遷到咱京城來了。本是三天前遷來的,不知為何今日才開張。這一開張可就熱鬧了,多少人擠著要去看她呢!”
“多謝姑娘了。”
“嗨,小事兒。”
等那丫鬟彙報完,那年輕女子挑眉,“走,咱倒去瞧瞧,這鈴蘭戲唱的怎樣。”
……
林靈靈,也就是鈴蘭。這一次去唱戲,如初登台時那般緊張。
畢竟過去了500多年,她也不能保證她還能跳的如從前那般好,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被忘詞了。
潘家娘子,也就是這台子的老板。一到後台,眼尖的便看見坐在銅鏡前,愣愣地撫摸著自己的臉發呆的班台財神爺。
她還未走過去,那潑辣的性子搭配著她的大嗓子,聲音就已傳過來,將林靈靈驚得找回了自己的神智。
“林小娘子啊,你這妝都還沒上呢,淨坐在這兒發癡。怎的?休息這三天還沒將你那病給養好啊?客官就等著你呢!”
林靈靈轉過頭去麵對著潘家娘子,彎起眸子,笑吟吟地答:“哎,這就來。”
林靈靈麵容生的嬌小可愛,年又不足雙十,笑起來那杏眼也靈動的喲,還有那飽滿的兩頰,挺翹的小鼻子,標準的抿唇笑,顯得她整個人甜美異常。
潘家娘子也笑著,一瞧這孩子便知道她是花旦的好人選,這才花費重金將她從人牙子那買下。
果不其然,買回來一尊招財貓。林靈靈讓她賺的多,她待她也好。
精心教養了她幾年,第一場戲就把名聲打到了京城去。
這不?能從江南遷到京城來,大半都是她的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