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擺好食物後,習慣性的擦了擦桌子壓低了聲音道:“一看二位爺就不是本地人,你們有所不知啊,我們這淮南遠不像表麵那麼平靜。”
一聽這話,蕭亦楓頭微微一側,“哦?難不成淮南王並不像傳說中的賢明治國有方嗎?”
“嗨,淮南王是不錯,可惜老嘍,隻顧著修仙練道,現在大權都掌握在他兒子世子劉遷手裏,這個劉遷啊平素橫行鄉裏,盡做些欺男霸女不法之事,因為他家破人亡的不在少數,唉,都是敢怒不敢言呐,就剛才過去的馬隊就是他養的一群打手,這次又不知道是哪家要遭殃嘍,您二位慢用,需要什麼在叫小的。”小二搖搖頭走下樓去。
望著遠去的馬隊,蕭亦楓的麵部的線條嚴峻了起來。
壽春城北麵的幽穀,濃濃淡淡的綠意浮動在群峰間,風一吹,鬆濤陣陣,溪水淌下的滴答滴答聲仿佛在鳴奏著婉轉的音律,茅棚前苔蘚和泥土混淆在一起發出了澀澀的清香,縈繞在半山腰的飄渺霧靄更為之添加了些許的神秘。
阿妗抵著下巴目不轉睛的看著兀自發愣的葉藍,此刻的她就像是一縷塵煙,看似寂然卻透著淡淡的哀傷,自離開長安以來她們晝伏夜行,終於尋到了一處可以容身之地,隻是她越來越沉默寡言了,大多時候都是一個人靜靜的坐在那兒,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就算偶爾露出一絲笑容,也顯得那麼牽強,想到這兒阿妗鼻子不禁一酸,可又不知如何去安慰。
正當她糾結的時候,白虎煩躁不安的來回踱著步子,時不時的發出幾聲吼叫聲。“白虎你怎麼了?”阿妗問道。白虎走動的更急了,阿妗不明就裏的喊道:“公主您快來看看白虎怎麼了?”
葉藍走過來蹲下輕輕撫摸著白虎的額頭,“白虎,你怎麼了,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樹叢中倏地一個人影晃過,白虎噌的一下竄了過去將人摁住,來人嚇得直叫喚,“哎呀媽呀,快放開我,我隻是一個采草藥的,救命啊!”
“快放開他,白虎!”葉藍道。
白虎嗚咽了幾聲並沒有鬆開爪子,不停地用鼻子嗅著來人,來人登時昏了過去。“白虎,不可妄自傷害人的性命,我不是告誡過你嗎?!”葉藍板起臉斥道。
“嗚嗚······”白虎不情願的鬆開那人退到一旁。葉藍和阿妗合力將來人扶起,一會兒的功夫那人便還轉了過來,一睜眼看到白虎趴在不遠處惡狠狠的盯著自己,身子不由得一顫。
“莫要驚恐,它不會傷害你的,方才隻是出於防禦。”葉藍勸道。
那人看看葉藍又看看白虎,猛地竄起來一溜煙的跑出了林子。
早已在林外等候多時的元道等人將他攔下,“怎麼樣了?”那人心有餘悸的衝林子又看了一眼,捋著胸口長長的呼出一口氣,“方才···方才我差點成了老虎口中餐了,下次打死我也不進去了!”
元道不耐煩的戳戳他的腦門,“少扯些沒用的,快說說裏麵到底什麼情況?”
“先給我喝口水,嘴巴幹死了!”·············································
臨近傍晚,街上由遠而近的馬蹄聲再一次急促的響起,街角一個賣針頭線腦的六旬老太來不及閃躲,一馬當先的元道叫囂道:“滾開,快滾開,老不死的,小心撞死你!”
老太左右躲閃,眼見就要馬蹄子就要踏上老人的身體,一個身影飛過,漂亮的轉身將老人穩穩的送到安全的地方,“籲”元道勒住馬扭身看了一眼隨即又帶人策馬狂奔而去。
“老人家您沒事吧?”張承安從蕭亦楓手中扶過老人問道。驚魂未定的老人顫抖的手緊緊的抓住他的袖口一副茫然無措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