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女人冷笑一聲:“不認識你怕什麼?心虛?”
蘇辭安緊緊地握著白嵐的手,目光死死地盯著女人,似乎是想將對方的客貌印刻在腦海中。
女人被蘇辭安這道目光看得渾身不舒服,她皺了皺眉,神情不悅,她沒耐心再跟這兩個鄉巴佬耗下去了,揮了揮手讓保鏢抓住他們母子,淡聲道:“既然有人認識就 送回去吧,送到陳夫人麵前,讓她好好教訓一下便罷了。”
“不!不要!”白嵐猛地跪下,毫不猶豫地磕頭求饒道:“夫人,求您們了,別把我們送回去,您打我也好罵我也好,隻要你能消氣,我都不會有任何怨言,隻求您別把我們送回去,求您了……”
蘇辭安想,他可能永遠也忘不了這一幕,他的母親沒有絲毫尊嚴地跪在地上,當著所有路人的麵不斷磕頭求饒,眉心已經破皮滲出了血,隻是想讓對方別把他們送回去,然而對方卻隻是輕飄飄地說了一句:“吵死了,帶走。”
白嵐被兩名保鏢架著,望著越來越遠地火車站,她眼底的光亮漸漸泯滅,最終淪為一 死水,再也掀不起波浪。她知道,錯過這次機會,她這輩子都妄想逃離陳偉的魔爪。
蘇辭安無神地望著前方,小小的人兒此時神情麻木,明明就 差一點他們就可以離開,就差一點……
瞧見熟悉又令他 懼地的房屋越來越近,時言猛地從夢中驚醒。
時言縮在床角,雙臂手環著雙膝,神情痛苦無比。
那一次,若是真的離開那裏,是不是就不會發生後麵的事,媽媽是不是也不會死了……
火車站近在眼前,卻又離他那麼遠……
黑暗中,時言身體肉眼可見地顫抖,他好恨啊!
恨那個女孩無端撞上又惡人先告狀;恨那個女人不顧真相與媽媽地求饒將他們母子又踹回了地獄;恨那出聲點明他們身份的大媽,恨她為那群人帶路,讓他們又回到了原點,他們斷絕了他與母親所有的希望,將他們母子二人親手送到虎口,受盡折磨!
他的手指死死地揪著手臂上的皮肉,像是想用身體上的疼痛來減輕心理上的痛苦。突然,他感受到房屋內亮起了燈光,緊接著,自己便 陷入一個溫暖地懷抱.
“辭安!”溫柔的聲音驟然在耳邊響起:“別怕,我在呢!”
誰?時言有些迷茫,他抬起頭,刺目的燈光令他感到有些不適。他眯了眯眼,待視線清晰,便看到一張熟悉的俊顏。 他感受到對方輕柔地掰開自己抓著手臂的指尖,莫名地,他竟感受到對方的心疼之意。
“顧南珩?”時言還未緩過神,語氣還帶著幾分懷疑。他如今已經分不清這是 夢境還是現實了……
“是我。”顧南珩安撫性地 輕拍著時言的後背,眼中盡是疼惜之色。
得到肯定回答,時言像是泄了氣一般無力靠在男人身上,他閹上雙眸,神情盡是疲倦。
“又做噩夢了?”顧南麵溫聲問道。
時言感受到他的安撫之意,輕“嗯”了一聲,沒有說話。
不知為何,他總能在顧南珩這裏感受到安心與溫暖。或許,相比於其他人,顧南珩在他這裏確實是特殊的,可這份特殊究竟來源於哪裏,又為什麼偏偏是他,時言找不到源頭。
“我們之前是不是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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