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江南,荷葉連天,稻香魚肥,綠柳垂岸。正是賞湖遊玩的好時節。而其中以柳州的莫愁湖為最。
然而,這熱鬧的莫愁湖畔,都及不上柳州錢府,人來人往,絡繹不絕。隻為錢家的小姐錢多多,要嫁給人稱錢王,又號活閻羅的言墨了。
言墨其人,名下的錢莊遍布全國,甚至延伸到周邊的幾個國家,名下的商號,那更是不計其數。
然言墨有錢是有錢,行事卻異常的冷酷殘忍,曾經冒犯他的人,下場是你想不到的悲慘。
再有就是,言墨做事雷厲風行,但凡是看上眼的絕不手軟,猶豫兩個字更是跟他絕緣。這也是他商場無往不利的最大原因。
這樣一個強勢有能力的人,居然跟名不見經傳的錢府,有了姻親的關係,那些個平時連人家麵都見不到的人,當然是要好好的把握機會,借機攀附,就指望從中撈到星點的好處。
這種情況,收禮收到手軟的錢氏夫婦,自然是樂的見牙不見眼,整個錢府上下迎來送往,都忙成了一鍋粥。
而錢府的後院,也就是這件婚事的正主兒,錢多多,錢大小姐,正有氣無力的趴在窗口,看著外麵川流不息的人群,第一百零三次歎息。
“小姐,你別歎了。”一邊的丫鬟,喜鵲受不了了,苦悶的看著她家小姐,自從老爺夫人訂下了和言公子的親事,小姐就開始這幅樣子了,每天除了吃飯睡覺,就是趴在窗口唉聲歎氣的,聽得她耳朵都起繭子了。
懶懶的回頭看了眼喜鵲,多多繼續轉頭趴在窗口,發出第一百零四聲的歎息:“喜鵲啊,不是我不想出去,而是,你看這種情況,要是我出去了,還不得被下麵那些人給分屍啊?”
那裏裏外外圍了水泄不通的人,眼巴巴的,就等著她自投羅網呢?
“呃?”愣愣的看了眼多多,喜鵲探頭看了眼外麵,脖子縮了縮:“要不,小姐,咱們像往常一樣,扮成男裝,從後門偷溜出去,聽說禦寶齋又有新品上架了?”
新品?多多撇嘴,整個禦寶齋的精品都在她房裏了:“喜鵲,你別跟我提禦寶齋,提起禦寶齋我就生氣,那個老板,見到我就跟見到鬼似的,我可是他的大客戶,每次見到我就偷溜,你說過分不過分?”
那也是有原因的啊?喜鵲瞪著她家小姐,嘴角動了動,想起禦寶齋的老板看到小姐那個包金鑲玉絕品琉璃屏風上畫的鴨子時的表情,她就忍不住想笑。那簡直就是跟死了爹的同一天又嫁了媽一樣。簡直是絕了。
“喜鵲,你說,我到底是不是我爹娘親生的?”想了半天,多多終於把憋在心裏幾天的疑問說了出來。
“呃?”愕然的看著多多,喜鵲嘴角抽了抽:“小姐怎麼會這麼問?”悄悄的抬眸掃了眼屋子裏價值連城的擺件,如果不是親生的,那老爺夫人把大把的銀子給小姐讓她這樣的敗家揮霍?
“你說他們怎麼舍得讓我嫁給那個人稱活閻羅的言墨?這不是把我往火坑裏推嗎?”難道就因為那個男人有錢,可是他們也不想想,那可是人稱活閻羅的,能是個好人嗎?
“我想,老爺夫人這麼做一定有他們的道理吧。”喜鵲小心翼翼的看著多多的表情,小聲的說道,那未來新姑爺的名號,她和小姐可是早有耳聞的,新姑爺的手段,坊間更是傳的有聲有色,這也難怪她家小姐不安了,畢竟要嫁給一個那麼遙不可及的人,心裏多多少少都是有些害怕的吧?